“你在說什么”奶娘被她戳著腦門子頹然坐在椅上驚懼道。
“為了你兒子的將來,我相信你知道應當怎么去做”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奶娘,聲調出奇的冰冷,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嗡嗡問響道“你得死了”
“妹妹,”奶娘嘶啞啜泣著,“你在說什么你對你的親姐姐都說了些什么啊”
“一旦被人拆除你兒子的身份,”她幾乎是緊貼在奶娘的耳朵邊上道,“全去死都不夠,必遭滅九族之罪”
“這我知道,”
奶娘道“這我知道。二十幾年都這么平靜的過去了,他也平靜的當太子二十幾年,就將在登基之前,就會被人拆穿身份嗎”
“你得死了”她再次重復道。
“不,妹妹,”奶娘忽地從椅上撲通一聲跪在她的腳下磕頭懇求道,“如今一切全都完事了,全都完事了。”
直唬得床底下趴著的玳瑁冷汗涔涔而下,眼睛瞪得若銅鈴,呼吸都停止了
順著地面看出去,清晰可見奶娘磕頭時緊貼在地面上的臉,若是出得一丁點兒的動靜被發現,保準立刻就完蛋了,必死無疑
她像幽靈一般地突然抬起腳,一腳將奶娘踹倒在地,恰好跌向床榻邊,玳瑁眼前一黑,床沿底下窄窄的一條縫隙被奶娘摔過來的身子擋死
玳瑁將眼睛緊緊地閉上,做好了等死的準備,只可惜地面上不能瞬間裂出一條口子讓她躲進去,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忽然間,奶娘又被狠狠地踹上一腳,床榻跟著一陣的搖晃,奶娘的一條胳膊無意間伸進了床榻之下,剛巧戳到玳瑁的身上。
很明顯的一哆嗦,就跟觸電了一般奶娘迅速地收回去了胳膊。
玳瑁已經完完全全麻木了,緊咬牙關直接等死,只求給她一個痛快
奶娘剛想爬起來,緊跟著她的腳就踩了上來,直接踩在奶娘的腦袋上,血都往臉上沖說悶吼道
“當初我不過是想搬倒皇后,殺死春霞。
認她子為我子,卻不料你們兩個背后玩得這一手掉包之計陰了我,令我騎虎難下,不得不收手。從而,便宜了皇后。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
我噩夢連連,擔心著事件一旦被拆穿,九族皆滅難抵死罪
聽著,給我聽著,注定了誰也沒有好日子過,我說的是你們兩個人都得死必須去死,明白了嗎”
“沒有,我沒有這么做
妹妹,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卷進來的,我想孩子,想得快死了,才進了宮,嗚嗚”奶娘咕嚕著哽噎道,痛苦得吐字都不清晰,一時間,好像也麻木了
在面對死亡的威逼、突然的打擊之時,可能只剩下了麻木。
“你想怎么死”她冷冷道,“用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不”,奶娘道,“不用你”
“我會給你個厚葬,”
她說“你盡快吧別像錦青一樣,并非是自己掉到池子當中,而是被你兒子活活的給淹死。”
門口響起腳步聲,一個宮女敲門道“貴妃娘娘,溫良娣人等往這邊過來了。”
她沒有說話,或者是以某一種令人顫抖的眼光盯了一眼奶娘后,向門口走去。
床底下的玳瑁能清晰地感覺到,但她的渾身已經變得冰冷麻木,一動也不敢動。
奶娘沒有一把將她從床底下蒿出來,然后,直接將她懟到貴妃的跟前,她能想到,貴妃瞬間就可能抄起板凳將她的腦袋砸扁
所有的所有,并不是奶娘的心有多軟。
而是奶娘極有可能早已經注意到她徘徊在附近的身影,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難免不露出破綻。
然而,這一切,都與太子妃兩次出手為奶娘解圍有關,正如太子妃所言她的良心并沒有完全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