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看著又顯憔悴的六一大師兄,眉頭蹙起,心中很是上火。
稍刻,起身親自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六一,四目相對的一剎,六一忽笑道:“師弟,莫憂慮。愚兄的身子出生便如此,不防事。家父自小便著手請人醫治,一直吃著藥呢,死不了!”
“嗯。”
沈汐點點頭,鼻子有些發酸。
稍刻,忽起身道:“大師兄,我娘做的楂梨飲,特意給你帶來的。止咳,你且嘗嘗。”
“喂,那包讓你提著的東西呢?不會是讓你這何廢物給弄丟了吧!”肖二郎沖著何夕吼道。
“飛天夜叉,你輕點吼!”何夕狠狠瞪了一眼肖二郎,轉身至門口處的桌前,打開包裹。
不一時,將一個精致的瓶子拿到跟前,輕輕放在桌上。沈汐道:“大師兄,且嘗嘗。”
“嗯,師弟有心了。”六一道,聲音很是沉穩。
何夕至一旁邊,取來一個小碗跟勺子,沈汐將膏狀的楂梨飲盛出兩大勺放在碗里,端給六一。
六一接過碗絲毫不猶豫一大口、一大口地喝進嘴里,只覺得滑入喉中如薄荷一般冰涼,五臟六腑都通透,很是舒坦。稍刻,放下碗有些意猶未盡贊道:“謝過師弟,謝過師弟之娘親,這味道兒真好!”
“大師兄莫客氣,若吃著行,我稍信到家里,隨時送來便是。”沈汐道。
“不可,怎好打擾?下回向你娘親討來個方子,我吩咐人照做便是了。”六一微笑道。
“也好。”沈汐點頭,“大師兄,你早些歇息,我這便回去。”
“嗯。”六一點頭,起身送沈汐,肖二郎出。
沿著回廊往前走,徑直走到最里邊一間殿內,便是沈汐、肖二郎的歇息之處。
室內兩個侍者知道二人今夜回,沈汐素來怕冷,遂將炭火盆燒得很熱,室內暖意洋洋。
退下外衣,肖二郎上前命兩個侍者準備些熱水后,前去歇息,侍者應聲轉身而退。
“梅棠,快睡吧!這一路給我顛的,骨頭都散架了,拿不成個了!哎呦!”肖二郎哎呦道。
“我叫沈汐,肖二郎!”沈汐糾正道,“明個兒,傳信回府上,每周送來兩大瓶楂梨飲。到是不能讓我娘親做,府上人好生的做著便是。”
“啊,知道了。”肖二郎哼一聲,三下兩下脫掉身上的袍子躺在榻上。
“對了,這件事你得跟姑父說一聲,稍稍用上一些止咳清肺之草藥在其中,雖不至立刻見效,但也可慢慢調理。說來,大師兄這病自小至此,早已成陳疾,非是幾劑藥便可根除之事。”沈汐地面上來回踱步沉思道。
“啊,說給我爹,說給我爹……”
肖二郎邊說著邊睡了起來,不一時,呼呼的鼾聲起,沈汐上前,幫其掖好被角,轉身回榻上合衣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