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什么東西,到她嘴里全都是一個吃法,通通地一下子塞入口中,囫圇吞棗,就差整個吞下去。至于品一品這食物的味道兒之事,全交給老腸老肚了,跟嘴巴、舌頭無關,可能生來就嘴壯之人,全都是這么個吃法吧!
這一頓,又是沒少了吃,都說裙子穿不進去了,這嘴也太給力了點,也是合著口福不淺吶!吃飽了,喝足了,兩人又陪著老太太聊會兒天,稍后,回到寢閣。
這會兒,吃得過飽,肖珍珠栽歪在榻上,鞋子也沒有脫,將一條腿耷拉在一個紅木的墩凳上。小丫鬟玳瑁,為其揉捏著大腿,其撩起衣裳,自己摩挲著肚子,鼓得跟一個倒扣著的小鍋一般。
一旁邊,沈梅棠坐在桌案前看著書,臉上沒有半分的笑容,無時不刻的惦著六一,小丫鬟灰蘭端來熱茶。
雖然說是夏季,天氣熱起來,但沈梅棠一貫的喝著熱茶,其身子涼,手腳總是出奇的涼,有時候摸上去,就像一塊冰。也難怪說宮中的姑姑眼睛都毒,還真是一眼就叼出沈梅棠這一股子的冷勁兒。
“二妹妹,二妹妹,今兒完事我急著就趕回來了。聽聞姑姑教習了一天,感覺怎樣?可是累著了?啊?”忽聞得一陣喊聲順門外而入,人未到聲先到的齊安平大步子邁進來。
珍珠‘騰’一下從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狠狠地剜了一眼齊安平斥道:“記吃不記打,又往里闖,跟你說過幾遍了,這里是女兒家的閨房,閨房,誰讓你闖進來的?出去,給我出去!”
“肖珍珠,回家好嗎?你不想回自己家里去看看嗎?我的馬車就停在門外,可以免費送你回家去!”齊安平臉上繃得一個褶子都沒有,一本正經道。
“回家,難道我家里出什么事嗎?”珍珠瞪眼焦急問道。
“放心,你家里沒有出什么事,但你也不能總粘著二妹妹,你不嫌煩,我嫌煩了。屬毛毛蟲的,不咬人膈應人吶?”齊安平一屁股坐在桌前懟道。
“你在說一句,誰膈應人?我飛天夜叉一掌劈死你,信不信!”珍珠一蹦多老高,掄起拳頭奔齊安平悶吼道,聲音震得窗欞子都嗡嗡地作響。
“珍珠姑娘,珍珠姑娘,齊公子跟你開玩笑呢,莫當真吶!”灰蘭、玳瑁上前攔住珍珠道。
“放開她,我就不信為了給她走后門這事兒,求爺爺告奶奶,剜門子盜洞地跑一天,我跑得整整一小天,她反到回頭來打我,讓她打!讓她打!”齊安平大聲道。
此言一出,室內立刻安靜下來,灰蘭、玳瑁松開珍珠,掩口而笑,上前給齊安平倒茶。
“哼!三歲小孩子都不相信,騙誰呢?”珍珠懟道,“沒聽說過,這事兒還能走后門。”
“你沒聽說過事多著呢,劃拉劃拉就能拉一大車!”齊安平道,“你沒聽說過吧?就算是生得個姿色平平,也有能令人賞心悅目之時。一個大百花園里,哪能少了那些不知名的小野花、大丑花加以點綴,若都是些個名花傾國,誰來襯托?”
“嗯?大丑花?我說齊安平,你真去求爺爺告奶奶、剜門子盜洞了?”珍珠好似不相信,再次問道,“你素來看我肖珍珠不順眼,這又是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