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七歲的那一年,一次隨著爹爹坐在車里路過這個小集市,也是聽到熱鬧的聲音,她掀起了車簾,如此時一般模樣的向外張望著,臉上掛著微笑......
隨后,馬車便停在了路邊,爹爹牽著她的手,從集市的這一頭,一直逛到那一頭,給她買了頭一次見到的,那一種把糖稀纏在一個小木棒上的、現場制作的小糖人。
稍刻,馬路行至轉彎處,路面變窄,馬車躲避著橫穿馬路的行人,一個急剎車,車子一晃,珍珠懷里的果子灑了一地,沖著窗外悶吼一聲:“齊安平,你行不行啊你?不行我來!”
忽然見齊安平站在車窗外,沖著珍珠回懟道:“閉嘴!嫌坐得累了,下去走回去!”
珍珠剛要大聲的吼幾句,沈梅棠伸手將她的腦袋扭向另一處窗口道:“快看,這邊更熱鬧,可是見到前一時你口中說的小販,身后是管著錢匣子的胖婆娘與其寸步不離?咯咯......”
“嘿,梅棠中,準能找著那樣的小販,要不然,咱倆現在就下去逛逛啊!”珍珠將手中的大筐放在腳底下,一只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果汁,來了興奮頭兒道。
“今兒得回你家,改天,我們來逛逛。”沈梅棠笑道,“我猜,珍珠準能從大街的這一頭,一直吃到那一頭?吃光這一條街!”
“哈哈哈......,今兒算這條街走運,沒有被我吃光,全全是托了我想回家,想我爹娘了的福!”珍珠洋洋自得,哈哈大笑道。
說著話之時,車子穿過了小集市,向前又轉入一條寬闊的大街,車道上的車流漸行漸少,馬車加快向前,速度飛快。
車子飛馳,速度很快,車箱內有些搖晃,兩筐果子灑落一地,圓滾滾的形同球一般在車箱的地面上彈跳著,兩人彎下腰來不停地往起拾著。
一陣順窗面入的涼爽之風吹來,很是愜意。熱熱鬧鬧的小集市已杳無影蹤,天空深邃悠遠,星星眨著眼,天邊黑蒙蒙的一片。
街道兩旁邊的客棧、酒館、商鋪門前掛起燈籠,室內燃燒著蠟燭,照得通亮,來來往往的宿客、食客不停的進出著。
稍刻,馬車接連的轉了兩個彎,行至一條窄街之上,不多時,停在一處古樸的院落門前,灰白色的花崗巖石階之上,兩扇紅漆的木門緊緊關閉著。
齊安平跳下馬車,打開車門,珍珠拾到起灑落滿地的果子裝在筐中,怒吼著齊安平快些接下去,這一路上抱著,放下,又不停地拾起果子把她累得夠嗆。
齊安平接過筐,放在地面上,肖珍珠直接蹦下車來,上前去敲門。齊安平站在車前道:“二妹妹,我扶你下車。”
“不用,我自己來。”沈梅棠言罷,扶著車門處的扶手下得車來。忽聞得‘咚咚咚’一陣砸門聲,緊跟著珍珠站在門口外悶吼一聲:“娘,我回來了!”
粗粗的聲音震耳欲聾,莫說門里邊的守門人,就連一旁邊那一處宅子,沈長江府中都聽得個一清二楚。
沈梅棠踮起腳尖向三叔父的家中張望著,隱約間見其內宅子里有燭光閃動著,齊安平向前指著遠處那一條隱約可見的勝京都城河,若一道白綢飄蕩在遠處道:
“二妹妹,今兒自是太晚了,尋不出時間去三舅父家里看看。你看,前邊那一處,前一段時間,三舅父緊臨河岸邊沿上,起了一處院落,建的新宅院,秋后,主體便可以竣工了。臨河而建,直接架起二丈多高,河面這些景盡收眼底,很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