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鳥兒的啼鳴,清幽悅耳。
北方的暮春時節,才正是百花競妍之時,大概相當于南方的孟春,而南方此時早已經進入了初夏。
出來散散步,沿著林中的小徑向前走。
身體感覺被掏得空空,只剩得一具軀殼,機械又茫然的向前走著。
狹長彎曲的林間小徑在腳下如長蛇一般彎曲出優美的曲線,縱是技藝巧奪天工的雕刻師也未必能雕刻出來如此優美的曲線。
陽光穿透林木的枝干,在小徑上投射下橙色的光影,微微晃動,光怪陸離。
頭重腳輕,虛弱無力,只感覺腳步有些踉蹌,就好像腳下一根細若小手指般粗細的樹枝就能將自己絆倒,狠摔在地,然后,被淚水糊住雙眼。
一只雨燕貼著地面疾飛,烏黑的羽毛,剪刀似的尾巴打在草葉之上。
仰頭看著天空,天空被樹木茂盛的枝葉拉上碧綠的帷幕,一絲絲的光影從帷幕的縫隙里透了進來。
一處歇息著的涼亭條椅上,她坐下來,感到腰膝酸軟,兩腿發沉,沒有一點的氣力。
木板的制成的條椅,高矮適中,又被陽光暖熱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她闔上雙眼,拋掉紛亂的思緒,靜靜的聞聽著林中清幽的鳥啼。
......
‘咳咳,’
一聲鳥鳴在檐東,他卷簾而出。
“少爺,不可出來啊!醫者可是交待了好幾遍,我也跟著點頭了好幾遍,你這臉怕見風,怕見風啊!”
四津眼睛瞪得多老大,嘴不得閑地說著:“不是我斗膽嚇唬少爺,若是摘掉紗布的那一剎,臉上落下了疤,少爺可別怪我沒提醒著啊!”
“咳咳,哪來那么的廢話?
春光漸至尾聲,正是暖時,哪來的什么風?
況且,就算是落下個疤,又能有多大啊?影響四津吃飯嗎?”少爺咳了一聲說道。腔調依然是那么的副有磁性,那么的深沉幽遠。
“到是不影響四津吃飯,但是會成為一個記號,讓別人輕易的就記住了少爺的長相。少爺自己說說,在不在理兒上?”四津道。
“這......,這么說,還貌似有點兒道理。”少爺道,“我只出來轉這一小會兒,不過是聽聽檐下的鳥鳴,大活人,總不能白天黑夜的不出屋子悶著吧!”
“少爺不是說讀書的時間總是不夠用嗎?才拿起書本,一個眨眼天就黑了,可是?”四津毫無相讓的反問道。
“你這嘴呀,越發變得討人厭了!”少爺煩惱道。
“不差這三、兩天了,待到醫者過來,把少爺臉上纏得厚厚的紗布摘下去,少爺就算睡在野地上,四津陪著就是,保證沒有話說。”
四津道:“在說了,不是我說你,少爺。
你看人家何夕有多聽話,就在屋子里一動不動地躺著,一步都不往出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