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店老板。
兩人的對話看起來挺正常的。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張旭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他略一思索，便走進店里，指著一只民國仿宣德爐道：“老板，這香爐怎么賣？”
“哎喲喂，小兄弟，好眼光！這可是咱們東國大名鼎鼎的宣德銅爐，你看這包漿，這顏色，這手感，我不敢說它真不真，可它看起來跟真的有什么區別？”
店老板逮著民國仿品就是一通猛夸，最后總結道：“這只宣德爐，我也不問您多要，450萬，您付款就能拿走！”
“……”
張旭也不接對方的話頭，轉身又指著一只清晚期仿品道：“那這只怎么賣？”
“兄弟，別的我也不說了！這只是我祖傳的，這樣，我要您300萬，絕對的良心價！”
“哦。”
張旭微微點頭，走了兩步，指向那只正德仿品道：“這只你又要什么價？我可有言在先，你要是再像剛剛一樣，獅子大開口，我掉頭就走。”
店老板正要猛夸一頓，一聽張旭這話，他不由得一陣尷尬。
想了想，他試探著道：“兄弟，聽您這意思，您莫非見過真品？”
張旭笑而不答。
店老板摸了摸鼻子，道：“兄弟，實不相瞞，這只香爐是非賣品。您看我這擺放位置，也知道這是我店里的鎮館之寶。別的爐子全都好說，只要您看的上，一口價，一萬一個。就這只，賣不了。”
張旭詫異的看了店老板一眼，道：“你確定？除了這只香爐，別的所有香爐，都是一萬一個？”
店老板拍著胸口道：“我王守才一口唾沫一個釘子，一萬一個，說話算話！”
張旭果斷把兩個明末仿品，一個宣德仿品，外加兩個清晚期仿品攏到一起。
“就要這五個，怎么付款？”
“好嘞，這邊請掃碼！”
眼看著店老板當真拿出微信收款碼讓張旭付款，他都把錢付了，心中還有種荒謬的不真實感。
宣德仿品，幾乎可以當真品賣，300萬不低，400萬不高。
最近的一次拍賣，同樣一只宣德仿品，賣了460萬。
兩個明末仿品，大概能賣個100多萬。
就算是張旭拿了湊數，故意試探店老板的兩個清晚期仿品，賣個三五萬，也是可以的。
可現在，全都被店老板以打包價，甩賣一般，賣給了張旭。
他還真有點不托底。
“錢貨兩訖，小兄弟，咱們古董行里，沒什么真假的說法。您撿了漏，買到真正的好玩意兒，那是你的運氣，也是你的眼力精準。要是打了眼，買到仿品，那是您時運不濟，也是該交的學費！”
店老板收了錢，渾身神清氣爽，態度也是一變，以過來人的口氣，開始說教。
張旭把五只打了包的香爐提到手里，試探著問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說，我買的這些，都是仿品？”
“哎！我可沒這么說！”
店老板一臉的笑意，嘴上說沒這么說，臉上的表情卻實打實的是這個意思。
張旭不由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