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只顧修道竟也不管,只要他沒去招惹秦氏,余者充耳不聞,由得他去。
老爹都不說話,賈玦更是懶得去管,也不好管。
無人拘束,賈珍便越性得了意,于樓內各處抹骨、打九,耍錢賭樂,小小天香樓竟被他打理的爭如天上人間一般。
此間伏侍的小廝,皆是不足十五的*童,都打扮的粉雕玉琢,說話又嬌又嗲。
今個賈珍匆匆在西府應付了,就趕著回來,系為一錦衣公子作陪。
這公子不到二十,頭上戴著碧玉簪纓鳳翅紫金冠,穿一件玄色青蟒袍,上繡海水江牙,腰里系著大紅的絲絳,面容陰鷙,不自然的發白的臉上,此時卻呈現異樣的潮紅!
賈珍攔著他,“小王爺,且打住了,吃了東西再來吧。”因命人先擺下大桌,山中走獸云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各式菜肴,不拘吃的完吃不完,只管教人往里上。
劉業雖還在興頭上,到底從早頑到了傍晚,腹中也實在饑餓,便應了坐下,賈珍陪了,又命賈蓉落后站著倒酒。
劉業也不拘束,只當自家一樣,隨意吃了幾盅酒,一手摟住一個*童,挑起他的下巴輕嘗了一口,帶著三分醉意,拿眼覷向賈珍。
“大兄此處卻是寶地,這種品相的玩意兒,我以前在蓮子胡同,都沒這里兒盡興。”
賈珍賠笑,“小王爺高興就好。”
劉業嘴角勾了勾,看著他冷笑兩聲,“頑也頑了,該說正事了。我家與你們榮寧二府素來不合,父王教我來問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天上掉餡餅,怕不是暗地里藏了奸吧?”
賈珍連道不敢,“我家里的情況小王爺應該也有所耳聞。
不敢欺瞞,那處其實不是我賈家的產業,而是我二弟打理的,仗著有了搖錢樹,他這段時間可沒少給我添亂,若是王爺能出手折了他,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劉業眸中晦明之色一閃而逝,沉吟片刻,看著賈珍莫測的笑了笑。
“這確奇了,大兄拿著都不是你的東西,作價一萬兩賣給我們,糊弄傻子呢?如此,我直接去找你那兄弟買不就得了。”
賈珍也不惱,只是得意的擺了擺手,“小王爺說笑了,他不會賣的。”
“啪!”
劉業佯怒,死死盯著賈珍,額上青筋暴起,猛地一拍桌案,“笑話!便是他不賣也沒有給你一萬兩的道理,都不是你的東西,擱這跟我空手套白狼么?”
賈珍卻好像絲毫不以為意,淡定一笑,“果真如此,小王爺今個又何必過來?”
……
…良久的沉默,見他果然不為所動,劉業面上忽如春雪消融,握住賈珍的手,哈哈大笑,“大兄果真是個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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