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監考當然明白這眼神什么意思,不由倒吸了口涼氣,“你們……不行,太上皇口諭,不得徇私舞弊!”
“那是說給考生們聽得,不是給我們的!你在朝里也有幾年了,還這么拎不清?你的烏紗不想要了,我們還想多干幾年呢。”
崔神秀的臉色無比陰沉,身為九千歲某不知名的干孫子,他覺著自個的機會來了,今兒辦好了這事,可在干孫輩里漲了臉了!于是,他看著這個監考,冷笑兩聲。
“翁大人,違逆我干祖爺爺的下場你應該清楚,東廠和詔獄你挑一個自去,別帶累我們!”
翁體仁訥訥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退出了班房。
另一個監考李文煥望著翁體仁的背影,有些擔憂,“崔大人,他……”
崔神秀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不必在意,前月我剛去喝過他女兒的滿月酒,他不敢的。”
……
十數日,放榜!
捷報連傳三響,銅鑼遍敲十里,上次知道了賈府大方,寧榮長街上,又是早早的圍滿了,來討喜錢的百姓。
不多久,只聽得一片聲的鑼響,三匹大紅馬闖將進來,三人在石獅子旁下了馬,一片聲叫道,“快請賈老爺出來,恭喜高中了!”
來福忙迎出來,“幾位爺請坐,我家二爺陪張天師一道去城外督造法臺了。”
那些報錄人笑了,“原來是來總管。”大伙簇擁著,來福忙要給喜錢,正在吵鬧間,又是幾匹馬,二報、三報到了,都在石獅子旁擠了,來福只得忙讓小廝去城外請賈玦回來。
可賈玦人在城外,短時間哪里回的來,家里的大爺又一向不對付,來福沒奈何只得派人去西府里通知老太太。
賈母等正眼巴巴等寶玉的捷報呢,一聽外面來人說什么賈老爺中了,眾人大喜,賈母更是樂得合不攏嘴了,忙讓賈政、寶玉去!
寶玉聽得都蒙了,尋思我這也能中?賈政卻很興奮啊!興沖沖拉了稀里糊涂的寶玉就來了外面,道了幾聲同喜,剛要撒喜錢,賈政才知道是賈玦中的,那叫尷尬!
寶玉在一旁倒也沒失落,反正他也不好這些經濟學問,中不中的他原也不在意。
報錄的等著要喜錢,見府里總算出來個管事的爺了,哪管你是東二爺,西二爺的,中間報帖早升掛起來,并有一嗓門清亮之人,高聲喊道。
“捷報貴府老爺賈公諱玦,高中順天鄉試第一名解元!京報連登黃甲!“
賈政:“……”這要是寶玉中的,該多好啊!
……
聲音直透深宅大院……
西府里眾人:“……”
賈母面上原來十分笑意雖只剩了七分,倒也還算欣慰,“是玦兒中了啊,解元好啊!老婆子我原就道他是個好的,果沒看錯眼。”
王熙鳳的七分笑意,咧成了十分,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誒約喂,老祖宗可沒白疼了他,這可是解元啊!下次再考,咱府里怕是要出個狀元了!”
探春繃著臉,努力不笑出聲,哼了哼,“鳳姐姐這卻是錯了,下次便是僥幸還得第一,也只得會元,狀元還差的遠呢。”
惜春在迎春懷里一掙,蹦下來要掐探春的臉,“哥哥!狀元!三姐姐!胡說!”
迎春無奈的笑了笑,將她們一手一個扒拉開,“玦兄弟大喜的日子,你們少要胡鬧。”
王夫人扯了扯嘴角,也跟著笑了,“呵呵……”
……
這天啊,賈母擺了席,和眾人一直在西府里等到日落西山,也沒等來寶玉的捷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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