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故意留下此香,怕是也有警醒識貨之人,不可再深入的意思。”
“暗害不成,直接明著來?還敢警告后來者,這伙賊人當真猖狂!此事如此蹊蹺,你們是怎么同妹妹說的?”雖然現在黛玉看上去挺正常的,但賈玦還是有些擔心。
“表小姐很懂事的,我和胡太醫說林老爺是夜里受了寒,病入心脈逝世的,她就沒有在說什么,只是默默的流淚,看著叫人心疼。”
以黛玉的聰慧怎會看不出此事有問題,只因自己分別的那天告訴她可以完全信任張三……
此情此景,想到那封只有短短一行字的書信,萬語千言無語凝噎,她當時該有多傷心!此時在回想今個重逢她的笑魘如花,賈玦心里就是一揪,是啊,玉兒長大了……
真希望永遠是小時候那個任性耍脾氣的小丫頭啊,為了守住她的這份天真,我絕不能停滯不前!
重重嘆了一聲,賈玦面上悵惘之色盡去,重又換上一幅冷厲漠然的表情,“林姑老爺之事你暗中查訪即可,另外繼續招募訓練玄裳,八十人實在太少了,用錢的話自去蕓兒那取。”
“唯!”張三躬身應是,便要告退,不想賈玦又叫住他,目光晦明莫測,“對了,還要叫你查一個人,叫張敷的,活著死了不知道,只知道應該是道門里一個名氣挺大的人,煉丹術很厲害。”
“張敷…?二爺查他作……?”話到一半,張三忽然頓住!面色大變!
賈玦見他神色有異,忙問他怎么了?張三欲言又止,“這……道門里姓張名氣還大一般都是龍虎山天師府的,這…叫張敷的……屬下倒是突然想起一個,只是……”
“誰?張大哥,你要是知道什么,倒是快說呀!張師兄臨死前特地跟我講這個莫名其妙故事,必有深意!更別說之后又發了妖書案,此人必是關鍵!”
……
“張敷,張獻誠!”
“什么?”賈玦一瞬間懵住了!
“當今白蓮教主本名張敷字獻誠,只是他當年被龍虎山除名,張家除譜,故張敷之名再不能用,自此只用字與人相交,并于湖廣創立白蓮教,待白蓮教名噪一時,張獻誠之名聲大盛,天下沒幾個人還記得他張敷的本名了。”
“竟是如此!原來如此…”張敷張獻誠!連上了,全連上了!
羅天大醮,羽化案,妖書案,湖廣白蓮教叛亂!直覺告訴賈玦這里面一定有一根千絲萬縷的線,將他們串聯起來,可是如今線索太少,他當時第一感覺自己好像全明白了,可仔細深想下去,卻又什么都想不明白!
這種一個驚天的秘密就擺在眼前,卻只差臨門一腳的感覺,是真的叫人難受!
搖了搖頭,將腦海里各種胡亂揣測的紛亂丟開,賈玦看了眼還在一旁賠著小心的張三,微微頷首,“張大哥你去吧,有時間把張獻誠的經歷調查一份,整理了給我。”
不想張三這次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答應下來,而是有些猶豫,“二爺,旁人倒是沒什么,只這張獻誠以白蓮起家,道上的門路都熟,眼下他又鬧的湖廣沸沸揚揚,聲勢浩大,他的消息只怕不好查。”
賈玦擺了擺手,“沒事,能查到多少是多少,一些眾所周知的事跡也成……險些忘了,還有一件小事,林妹妹的體己錢沒叫人圖謀了去吧?”
說道這個輕松的話題,張三也咧嘴笑了笑,“二爺放心,賈璉扛回來的那些大箱子,我都暗中換成了青磚。
至于林家的家業折算下來約莫六七十萬兩,如今表小姐不在,這么大筆金銀留在林府怕也不妥,我就將能搬走的都搬去二爺在金陵的老宅里了,什么時候要用,直接去取就是。”
“你…這…”搬去我家算怎么回事?搞得的好像我圖謀妹妹的錢似的,我明明是饞……呸!
不過想到賈璉千里迢迢運了一船江南大青磚回來,賈玦嘴角抽了抽,希望知道真相的璉二哥哥眼淚不要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