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知道張玄最后留下的暗語,然后揣測其大概位置在書房!
只有他…能讓張玄于閉關中,死的無聲無息!
是了,幕后之人不是能掌控一切的強大,而是剛好掌控了一個張玄身邊的人!
張玄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監視,無論想做什么,都會被提前阻止,仿佛整個人都被握在手心一樣插翅難飛!張玄最后那段時間那種深入骨髓的絕望感,可想而知!
張玄也一定察覺到是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可他不知道是那一個,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只能借羅天醮回京,并以暗語安排了一切!
還有自己一開始進來時,這書房里撲面而來的灰塵味!
表面上看是長久無人,可先前去那個完全封閉的閉關房間,都沒這種感覺,府里各處也都有收拾打掃的痕跡,怎么偏偏就這間書房,無人打理?
欲蓋彌彰!
想著賈玦將手里的紙箋貼身收好,這玩意事后還得交給皇帝,畢竟欺君之罪的大帽子他還擔不起,不過不是眼下,反正皇帝也沒催他,他還要再做安排,想一套好的說辭出來。
將這書房最后四下看了一圈,這張府已經被人精心打理了數月,再查也不會有線索留下,想著賈玦便笑吟吟的走出了書房。
等他出來,那老仆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外,仿佛心已經死了,對周遭一切漠不關心……
賈玦深深的看他一眼,笑道,“走吧!多虧了你,這次可算能交差了!”
那老仆只是木訥的點點頭,隨后轉身帶路,像來時一般默不作聲……
賈玦本想看他反應,也只得作罷,見他不接話,又想出手將他制住,轉念一想,雖說自己練武已有小成,但還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萬一這老貨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這一動手,豈不撞鐵板上?
到底不太穩妥,于是同樣不再說話,二人一句無言,很快便沿原路出了張府……
賈玦幾步上了馬,身后上百號番子整齊劃一的跟上,將他圍在中間,那老仆正在關門,從始至終沒有再多看賈玦一眼!
賈玦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他從未移開半分,此時吟鞭東指,仿佛就要打馬而去,不想長鞭落下,卻聽他一聲令下,“西廠廠衛何在?”
其后番子都得了孫德龍囑咐,不敢怠慢,立馬有一衣甲鮮麗的領頭之人,拍馬上前,執了下官之禮道,“西廠寅字檔頭,李虎,見過仙師,不知仙師有何吩咐。”
此時張府的大門已經緩緩闔上,賈玦冷笑兩聲,一指張府道,“來人!將那府里老仆,給我拿下!”
“唯!”
李虎一聲令下,手下番子立馬一擁而上,看守張府的差役職責所在,本還想攔著問上兩句。
可西廠辦事,還管你那個去呢?跟拍蒼蠅一樣將他們驅趕開來,撞開大門,一下沖進了張府!
那老仆不知出了何事,本還想裝聾作啞,不想番子們卻是朝他撲來,二話不說就要動手,忙一臉慌張急道,“怎么回事?你們要干什么?“
番子們囂張慣了,哪會理他?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疤臉番子,拿著繩枷上來,獰笑兩聲,“老東西,你管我們做甚么?你的事犯了,跟爺們走一趟吧!”
不想他這習慣性的一句話,卻誤了性命!
卻見那老仆當即勃然色變,只當事發不可挽回,再顧不得其他,從腰間抽出一匹雪亮軟劍,舞的人眼花繚亂!
那疤臉番子未曾防備,只一近身,脖子上已多了一道血痕,喉嚨里“咯咯”兩聲,飆出一道血水,仰面倒地,眼看是不活了!
這一幕只看的遠處的賈玦心有余悸,暗道好險!這老頭竟果真藏了奸,幸好自個沒有愣頭青的在府里發難,不然這會倒下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