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由偷偷拿眼偷瞧賈玦,賈玦見她看著自己面色變化,不由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怎么了嗎?史叔信上可說了些什么?”
見他問信中內容,湘云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把書信往下面一藏,紅著臉語速奇快道。
“沒什么!就是關心云兒過得好不好,另外他說他在湖廣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朝廷里怕是不能容他,要玦哥哥幫忙,再有那個什么王閣老和大叔他們不合耽誤事,要玦哥哥設法把他弄走……!嗯!沒了!就這么些!”
賈玦聞言不由笑了,“你這個大叔有點意思,自己不好開口,怕我開條件或者拒絕,讓你個小姑娘來跟我談,也虧他想的出來!”
想到那句叔侄當日一別可成永絕,再無相見之期,湘云不由動情,雖然大叔他們待她不好,她偶爾也會因為嬸嬸去赴宴吃好吃的卻沒帶上她,而邪惡的詛咒她們,說話時憋不住放屁,吃飯時忍不住打嗝之類的……
但永絕什么的,善良的小湘云根本不敢想這種事會變成真的,不由抿著嘴忍不住又眼巴巴的問道,“那愛哥哥會幫他嘛?”
賈玦看她那可愛模樣心都化了,忍不住伸手來柔她的小腦袋,“既然小云兒開口了,哥哥當然會答應的,云兒開心就好!”
不想這習以為常的動作,湘云這次卻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一下躲閃開來!
腦海里第一個念頭:大叔說愛哥哥對云兒心懷不軌!不行,云兒絕對不能對不起林姐姐!
而后她見賈玦尷尬,這才反應過來,啊!云兒都做了什么呀!那些話都只是大叔的猜測!愛哥哥每次見了小惜春也總喜歡摸頭,可是卻從來不會對林姐姐這樣,果然他只是把云兒當妹妹罷了!
趕忙訕訕的笑了笑,解釋道,“那個……云兒好幾天沒洗頭了,臟!”說著大聲喚翠縷拿了熱水和豬苓過來,伺候她沐發!
賈玦看了,想到自個早上在張家書房落了一頭的灰,便吩咐翠縷道,“再打一盆來,我也洗。”
翠縷恭敬道答應,自然又有幾個小丫頭上來,伺候賈玦,等賈玦洗完,見湘云已洗完了,三千青絲如瀑垂下,正在梳頭,便走過來笑道,“你怎么這樣快?”
湘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么,其實她昨晚剛洗的,眼下不過應付了事。
賈玦見她笑而不語,有些奇怪,便在她身旁坐下,“好云兒,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不慣給那些小丫頭梳頭,要不你替我梳上罷。”
湘云心下又是一驚,往后縮了縮,完了?愛哥哥讓我替他梳頭?啊!妹妹給哥哥梳頭,這好像也沒什么問題?要是惜春的話,肯定會答應吧?
可是這會湘云自接了那封信,有些杯弓蛇影,生怕自己背叛了林姐姐,于是尷尬而不失禮貌道,“那個……這不太好吧?要不…嗯…翠縷,你去…先替愛哥哥梳了!”
賈玦見她如此古怪,情知必是心里有事,估計還和那分信有關,瞇了眼覷她,嘴角勾了勾,“好妹妹,這有什么不好的?你先時不是還替我梳了嗎?”
湘云急道,“那個…如今我忘了,怎么梳呢?翠縷梳的好,我其實不大會,還不如小丫頭呢,到時候梳的丑了玦哥哥不好見人。”
“今天已無甚大事了,橫豎我不出門,隨你怎么梳就是!”
“這……”
見湘云還待猶豫,賈玦冷笑兩聲,“好云兒,你先前求我的事,我二話不說就應允了,眼下不過央你梳個頭,怎么百般推脫的?”
聽他把話說到這地步,湘云只得扶過他的頭來,一一梳篦,在家不戴冠,并不總角,只將四圍短發編成小辮,往頂心發上歸了總……
湘云一面編著,一面也不知在想什么,嘆了口氣道,“愛哥哥今兒怎沒去林姐姐那,倒想著來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