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長史的面色當時就垮了,但面對賈玦又不敢發作,心道一聲苦也,準備回去向王爺稟告此事,再作打算,正要起身告退,忽然他神色一動,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賈玦,沒撐住笑了,“仙師!哈哈!仙師,怎知道下官是來作琪官的?方便政老大人只說王府一個戲子丟了,并未說具體是何人!
若是仙師與此事無干,并不知情,怎知王府丟的是琪官?還請仙師顧念兩府情誼,讓那位銜玉而生的公子,早早將琪官放回,既全了我家王爺顏面,下官亦必感念仙師恩德,早晚謹誦黃庭。”
賈玦也沒想到不小心還說漏了嘴,但也不在意,同樣笑出了聲,和那長史相視而笑了好一陣,賈玦這才一面笑一面道,“這個啊!其實我是不知道的,那個…嗯,掐指算出來的,當然你要非要我把琪官在哪給你算出來也不是不行,不過嘛,要收錢的。“
長史:“……”
對于賈玦所言掐指一算,他是半個字也不信,不過誰讓賈玦仙師的身份在這擺著,他硬說能算,能奈他何?
總算愿意說就行,大不了自己出點銀子,當破財消災了,回去同王爺說的可憐些,說不定還能要回來?
長史的笑容僵住了,十分難看的扯了扯嘴角,“應該的,卜卦算命,天經地義,只要仙師把那琪官的藏身之所說了來,下官這里必有厚報。”
賈玦微微頷首聲音若春風細雨,“好!長史爽快,說起咱們兩府的情誼,我就給王爺打個折吧,上次他花一萬兩收走我七張作價十萬兩的煙花方子,這樣吧,八折!再抹個零頭,五十萬兩,王爺同我把舊帳清了,我便費些法力,替他把琪官找出來?長史以為呢?”
我以為?我他娘的還以為什么?話說開了,長史也不再故作姿態伏低做小了,冷著張臉直直的盯著賈玦,“仙師說笑了!誰人不知仙師手段高妙,上次那些方子王爺凈虧了錢,一分沒賺不說,還耗時耗力!
不過技不如人,我家王爺認了,不愿與仙師為敵,難道仙師還要為此與忠順王府不死不休嗎?”
賈玦卻故作吃驚,很奇怪的問他,“難道咱們兩家以前關系很好嗎?他不與我為敵?我沒為上次的是找他麻煩,他就謝天謝地了,還有臉上我這來興師問罪,討要琪官?”
那長史氣急,可見賈玦決心已下,多說無益,便又看向賈政,“政老大人也是這個意思?”
賈政顯然有些猶豫,看看賈玦,似乎是覺得他不該同王府的人這般說話,看看那長史,想說話又怕自己不明就里,壞了賈玦的事,猶豫再三這才謂長史道,“那個……其實我的意思不重要,如今玦兒的意思,便代表賈府的意思。”
“好!好的很!今日之事我必一字不差如實回稟王爺,下官告辭!”
說罷,長史甩袖而去,賈政忙跟上去道,“長史慢走!我送送你!”
一直送那長史去了,賈政回來就見賈環帶著幾個小廝一陣亂跑,迎面撞進賈政懷里。
雖然琪官之事由賈玦遮掩過去,可聽他二人后面說的話,賈政也知道,此事估摸著就是自家那個孽障惹下的禍事,本就心頭火氣,打算回來就找寶玉算賬,不想卻是賈環先裝進刀口上!
賈政喝令他止住,賈環撞見了他父親,唬的骨軟筋酥,忙低頭不語,賈政便大聲斥他。
“光天化日里你趕著投胎?無端端的跑什么?帶著你的那些人呢?都不知道管你?就由得你野馬一般!”
賈環見他父親盛怒,不敢硬接,眼珠子一轉想了個脫身之策,便禍水東引道,“那個……父親,其實我方才原不曾跑的,只因從那井邊一過,見那井里淹死了一個丫頭,我看見人頭這樣大,身子這樣粗,泡的實在可怕,當時就嚇壞了,所以才一路趕著逃了回來。”
賈政聽了心下驚疑,“這…怎走可能?好端端的,誰去跳井?我家從太祖年間起就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府中上下,皆是寬柔以待,何時就苛責到了不給人活頭,要將人逼到絕路的分了?
我一向不管家務,見玦兒懂事明禮,將東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才將府里掌家之權也一并與他,不想今個竟生出這樣的事?
必是哪個執事之人操克奪之權,才致使生出這暴殄輕生的禍患。若教外人知道,祖宗顏面何在?查出來,此事玦不能輕饒!””說著,忙回身要去屋里喚賈玦,“玦兒,你過來……”
賈環見此,駭得魂飛魄散,他本想使小計蒙混過去,誰想到玦哥哥竟在屋里,這要他出來,把事情一說,審理明白,自己哪還有好?
忙上前拉住賈政的袍襟,貼膝跪下,“父親不用生氣,此事便是去問玦哥哥他也是不曉得的。玦哥哥一人身兼兩府,府里大小事務,府外朝廷公事,哪里能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