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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府,一件塵封的小院,寧靜悠遠,好像隔絕了全府上下的喧囂……
小院的大門已被打開,清風明月急匆匆的迎出,對著來人恭聲道,“貴人來了,老爺有請。”
戴權避開高朋滿座,似乎很熟悉的只身而來,也沒端架子,只朗聲笑道,“咱家算什么貴人,多說了只是個故人,也罷,你倆退下吧,我與你家老爺有話說。”
“是,貴人請。”
“請。”
清風明月將他迎進里屋,默默關上門,守在了門外。
卻說戴權進了里見,只見香煙裊裊,羽衣高功,好一個道人高坐蒲團之上,靜誦黃庭……
戴權長嘆一聲,目有不忍,勾起嘴角強笑道,“賈爵爺,咱家來看你了。”
“福生無量天尊!”賈敬雙眸微睜,無悲無喜,“追名尚無名,云道未得道。居士若尋賈爵爺,貧道長子卻在湖廣,今日恐不得一見。”
戴權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有止住,最終顫抖著開口,“十多年了,你…你竟還在為當年那事耿恩于懷,三…今上他密告與咱家,義忠親王謀反此等大事,老奴又豈敢瞞下,便是皇爺他當年又是幾多無奈!”
賈敬雙眸微睜,似有寒光隱現,不久又趨于平靜,聲音漠然,不帶絲毫感情,如同在陳述一件事實,“可你們明知道的,王爺不會反,皇爺千秋之后,立嫡立長立賢,他為什么要反?莫名其妙。”
戴權聞言沉默了……
“居士無話可說,便去吧,福生無量天尊。”
賈敬搖頭一嘆,又闔上眼,戴權卻冷冷一笑,唏噓故人不再,那個執掌大魏半邊天的內相九千歲…又回來了。
“真的…不會反嗎?【古今天下,豈不聞二十年之太子呼?明日進殿,改王稱年號,與眾可有應孤者呼?】這是三皇子當日密陳咱家的原話,王爺他這太子當得太久了,皇爺他又精于長生術,座下有老天師、有你、有張張敷……道門菁華,以筑成化。
二十余位掌政仙師,皆有道全真之士,所煉湯藥符水,長生虛妄,百歲不難。事實也確實如此不是嗎?三皇子等得起,王爺他等得起嗎?其所密奏,非無由也!
是!我不信,皇爺也不信!可那五千陰兵,真是鬼兵不成?便是這樣,皇爺還不信,不聽咱家的勸,非入了東宮,可是結果呢?
呵!是,事后查出來此事疑點重重,恐冤枉了王爺,可皇爺已也此深恨當今十五年,父子之間已成仇寇,你還要他如何?當時那種情況,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