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活了大半輩子,大風大浪見多了,先后輔佐了兩任主人,現在的主人還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兩人的關系雖是主仆,卻勝過父子。殺幾個手下對他來說就像喝水一般簡單,他思索片刻,便揣測到凌白的用意,壓根不為所動,不被他帶動情緒。
“得罪凌小友,他們罪該萬死。”
一番話說的理所當然,讓別墅前的眾人均是打了個寒顫。
劉老說的沒錯,他們不過是組織的狗而已,生命廉價,不僅是小命連靈魂都貢獻給了組織,對此沒什么好抱怨的。
“哦,那就鞭尸吧,一萬次。”凌白正色,一本正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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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量如劉老,聽到他這句話眼皮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下。
心想:這特么是個白癡嗎?我說的罪該萬死只是一種夸張的說法,表明我維護你的態度非常堅決,結果你給我耿直的來句鞭尸一萬次,怕不是石樂志哦。
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味道就不同了,現下,主人還等著他帶人上去,再過多糾纏下去天知道還要多久。
他定了定神,撫須笑道:“凌小友很幽默啊,我們上去吧,好酒好菜已經備好了。”
“誰跟你幽默呢,我像是開玩笑嘛?”凌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劉老臉色一陣抽動,一股攝人的氣息轟然散發開來,宛若一頭從沉眠狀態醒來雄獅,霸氣決然。他微瞇著眼,寒光一閃而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友,剛過易折,此事并非一定需要你來做。”
“那我回去了。”
凌白呵呵冷笑,轉身便走,走的是干凈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尼瑪。”
沉穩如劉老都忍不住低聲爆了句粗口。
“凌小友請止步。”
“止步?”凌白回頭,“剛才你說了句臟話,我這個人聽覺很靈敏的,背后說我壞話還有什么好說的。”
劉老苦笑,道:“小友諒解,我照辦便是,把他們的尸體鞭尸一萬次。”
“我現在又不想了,剛才你罵了我,你說怎么辦吧。”
“難道要我把舌頭割下來賠罪?”
劉老心中暗罵,臉上卻是陪著笑,一個勁的說抱歉口誤。
“笑?嘲笑我?你很喜歡笑是吧?到這兒笑兩個小時我再上去。”
話說完,原本因為王偉志和兩個兄弟被殺而心情沉重的眾人,頓時有些忍俊不禁,憋著笑意漲紅了臉,能看到劉老吃癟似乎也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啊。誰讓他不把兄弟們的命當回事呢,現在好了吧?這叫什么,現世報啊!得,您老笑去吧....遇上這么個油鹽不進的主兒,看你能有什么辦法。
18繃緊了俏臉,撇過頭,神游天外,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但是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凌住持,你的玩笑有些過了。”劉老臉色陰沉下來,混濁的瞳孔中寒芒爆閃,此時,他已然是動了殺意。只要一聲令下,周圍的組織成員就能亂槍把他打幾十個血窟窿。他眼睛上瞟,猛的一縮,在別墅二樓落地窗前,一個身材瘦削臉色慘白的年輕人站在那兒,像是和透明的玻璃窗融為了一體。
“小主人....”
劉老靜靜等候了片刻,發現小主人沒有任何動作,心中一閃。他看著對方長大,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幼童到掌控組織的無上任務,對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都知道什么意思。
這是種絕對的默契。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