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子。
是個眉眼彎彎,眼神清澈的女子。
耿良辰站在臺上,看著面前這個漂亮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臺下公證的幾個武林前輩也有些愣神。
陳玄笑了。
那姑娘握著一把木劍。
開始交手了。
耿良辰反握著兩把八斬刀。
看著柔弱的姑娘,單手握著木劍。
刀光先動。
刀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自那姑娘脖前劃過。
弧線戛然而止。
木劍劍尖撞擊刀側,第二刀襲來,又是一道弧線。
劍長。
所以開始攻守易位了。
那姑娘穿著一襲長裙,裙擺隨著劍動。
耿良辰的刀法一招一式皆有法度,但女子的劍法卻迥乎不同。
毫無規律可言。
就像,就像飛雪。
臺下其他武館的觀戰者屏息凝神,兩人的刀法劍術都是難得的真東西。
耿良辰有苦難言。
和當年的陳玄一樣,他面對飛雪劍法也有些束手束腳。
根本猜不出她的下一劍會出現在何處。
陳識說耿良辰是大才。
他的確是。
凝聚精神,將力道藏在后手之上,先手虛招試探,以刀為劍。
后腳墊步,十步一殺。
血痕出現在了女子的額頭上。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陳玄一眼,雙手抱拳,退出擂臺。
臺下一片嘩然。
至此,泥腿子出身的耿良辰,踢了津門九家武館。
陳玄笑了笑,看著耿良辰。
津門規矩,踢館之人若是贏了,武館要在瀛樓請客。
但是耿良辰為了一個女人改了規矩,輸家要請他喝茶湯。
于是,通玄劍館的一眾弟子,跟著陳玄去了茶湯鋪子,請耿良辰喝茶湯。
陳識被鄒容拖住,站在鋪子對面的洋樓陽臺上。
“軍界要接手武行了,這大概就是武行最后的繁榮了。”
鄒容看著意氣風發的耿良辰。
“一年,你可以開館一年,一年以后你再離開。”
她看著陳識。
“那……”
陳識欲言又止。
“耿良辰必須死。”
通玄武館的人離開了。
陳玄看了看周圍,這里新來了不少長工。
他留下了自己唯一的真傳弟子。
于是,茶湯鋪子,兩個漂亮姑娘大眼瞪小眼。
耿良辰咳嗽一聲,正要起身。
被兩個姑娘同時用眼神逼了回去。
一個長工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比劃比劃。”
他擺了一個八極拳的拳架。
耿良辰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到三招,那人倒地了。
十幾個長工蜂擁而至,疊在一起,把耿良辰壓在身下。
幾個腳夫在一旁暗自著急。
他們是耿良辰昔日做腳夫時的兄弟。
津門規矩,街頭打架,不能見鐵器。
這群人雖然圍攻,但是并不算壞規矩。
所以他們不能動手。
茶湯姑娘在一旁干著急。
陳玄的女弟子正襟危坐,看都不看耿良辰一眼。
陳識雙手按在陽臺上,緩緩捏白了手指。
耿良辰只覺得很重,有些喘不過氣。
他知道這是有人想暗算他,不過此刻他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想暗中的那個人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
陳玄把他的真傳弟子留了下來。
這是一個信號。
暗中的人還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