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的九劍越來越有味道了。
劍四。
脫胎于戰場的劍意。
劍光在眾人的身側劃過,仿佛一道清風。
劍氣綻開。
幫眾衣衫碎裂,渾身鮮血。
“今日陳某問劍鐵掌峰,請裘幫主接劍!”
陳玄這一聲以內力發出,聲音不算響亮,但卻響徹整座鐵掌峰。
中指峰第二指節上,裘千仞立在洞口,面色鐵青,完顏康立在一旁看著遠處那道白點,驚懼不已。
“裘幫主,這人曾經大鬧王府,那五位高手齊上,卻都不是他的對手。”
裘千仞點了點頭。
他的武功與五絕之流也相差仿佛。
第一次華山論劍之時,王重陽曾經寫信相邀,不過他當時鐵掌功尚未大成,因此并未赴約。
鐵掌功本是一門外功,他硬生生創了一門相符的內功心法,也不得不說他驚才絕艷。
裘千仞號稱鐵掌水上漂。
鐵掌是說他掌法犀利,水上漂則是指他輕功奇高。
他自洞口躍下,在崖壁上騰躍,很快就到了第一指節處。
陳玄眺望著中指峰上的那道杏黃身影,收劍坐下,取下葫蘆,飲了一口藥酒。
自拇指峰第一指節往下,石階上遍布血痕。
平臺上躺著許多鐵掌幫弟子,他們呻吟著看向那道白衣身影。
“真他娘欠打啊。”
精壯漢子如是說道。
陳玄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再說話。
裘千仞來了。
陳玄靜靜地坐在懸崖邊,看著他。
“你和那個桃花島的那個丫頭是什么關系?”
裘千仞看了看一個弟子的傷口,有些眼熟,這才有此一問。
“你怎么知道她來自桃花島?”
陳玄似笑非笑,盯著裘千仞負在身后的右掌。
他的右掌上滿是細密的傷痕,深達一寸,很是可怖。
他習練鐵掌功多年,一雙手不說刀槍不入,但也不是尋常暗器可以刺入的。
那是他掌力大極時軟猬甲的刺傷。
也就是說,黃蓉中了裘千仞全力一掌。
陳玄站了起來,握著劍,不過劍未曾出鞘。
“你說,是你的鐵掌硬,還是我的劍鋒利?”
陳玄拔劍。
練劍二十多年了,八千多天,陳玄每日拔劍一千次,共計拔劍近九百萬次。
于是這一劍的劍光極為璀璨。
裘千仞不敢大意,丹田內的真氣盡數涌出,他是后手,于是失了先機,只能一掌向下,掌擊龍淵劍劍身。
陳玄不曾變換劍招,只是沉浸在初次見到獨孤遺刻時的那種意境之中。
劍氣變得更加鋒利了。
裘千仞一掌震開龍淵劍,但掌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這讓他本就傷痕累累的右掌愈發雪上加霜。
“她是桃花島的人,關你什么事?”
裘千仞又驚又怒,一時忘記了黃蓉劍術與陳玄頗為相似。
“你是宋人,金人小王爺關你什么事?”
陳玄如此回敬。
嗖~嗖…
自山峰之上射來十多根箭矢。
陳玄沒有急著擋劍,反而以劍二斬向裘千仞。
這一劍的力道不算大,劍氣也不算犀利,但是精巧異常,明明是直直斬來,裘千仞卻覺得劍氣似乎拐了彎。
箭矢已經到了陳玄耳畔兩寸處,陳玄左手食指劃過。
箭矢落地。
裘千仞的鐵掌雖然不如降龍掌剛猛,但精巧還要勝過降龍十八掌。
他一掌揮出,掌力擊散陳玄劍氣,接著再來一掌,這一掌卻包含著三重勁道。
就算是五絕之流在面對這一掌時也得打起精神。
陳玄卻不理不睬,完全不顧這是殺招,任由這一掌拍向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