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如今的危機有兩方面,一來是秦軍壓境,二來是魏武卒的軍權不定。”
衛莊也振奮起精神。
“魏國尚有信陵君,若是由他統領魏武卒,想來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衛莊的心情終于好了幾分。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夜色下,兩人看不清來人是誰。
馬車駛過,車外的護衛們并不在意這兩個路人。
隔著簾子,車里的女人朝著路邊看去,她察覺到了兩道純粹的劍氣。
不過她并沒有節外生枝,因為她此行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刺殺信陵君。
馬車消失在蓋聶和衛莊的視線中。
“去大梁。”
蓋聶和衛莊轉身,朝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慢慢走著。
……
第二日一早,高漸離一覺醒來,這才從草垛中鉆出來。
他尚未習武,弱不禁風,因此昨夜早早就在草垛里睡著了。
陳玄仗著大黃庭有養生延壽的功效,駕車整整一夜,也不顧馬匹是否受得了,果然,今日一早,這匹馬已然半廢了。
馬車停在一個村莊外,那匹可憐的馬兒半躺在地上,時而嘶鳴一聲。
高漸離跳下馬車,將琴背在背后。
他朝著前面走了兩步,卻見車架上空無一人,他走到馬兒身側,俯下身子,輕輕撫摸著馬鬃。
馬兒的嘶鳴聲小了幾分。
高漸離起身看向四周。
“陳兄去哪了?”
高漸離猶豫片刻,朝著村莊走去。
此時還是清晨,村子里并無炊煙,顯得有些冷清。
孩子們在村口嬉戲打鬧,給寧靜的村莊增添了幾分生氣。
高漸離走到村口。
“小弟弟,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高漸離俯下身子,按住一個男童的肩頭。
“見過。”
小孩扎著兩個發髻,鼻涕一伸一縮。
“他在哪?”
高漸離強忍著幫他擦鼻涕的沖動,耐心地問道。
“在我身前。”
小孩看了看高漸離臟兮兮的白衣,將鼻涕吸溜回去,瞪大眼睛認真地回答。
高漸離一只手捂著臉,無奈地嘆氣起身。
“小高,昨晚睡得可還安穩?”
熟悉的聲音自高漸離身后傳來。
高漸離始終未曾察覺身后有人,此時被嚇得身體一顫。
陳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快跑啊,這里有兩個白衣傻子。”
男孩拉起身邊女孩的手,慌慌張張地朝著村里跑去了。
男孩并沒有忽悠高漸離。
從高漸離躍下馬車的一瞬,陳玄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只不過他始終未曾察覺罷了。
高漸離郁悶地轉身。
“你去哪了?”
陳玄握著龍淵在高漸離眼前晃了晃。
“練劍。”
高漸離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這是何處?”
陳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朝著村里走去。
“已然到了趙國邊境了。”
高漸離看了看陳玄纖塵不染的白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練劍?似乎也不錯。”
兩人進了村子,一股濃郁的酒香自街邊一家小店飄了出來。
“師兄,少喝點。”
“喝了酒才有力氣練劍!”
聲音自店里傳來,陳玄與高漸離對視一眼,走進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