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金云已然璀璨若日月,自天人之約一事后,陳玄氣運再度暴漲。
白蛟頂上的角愈發堅硬,身軀漸長,鱗片漸漸變大,蛟龍之威愈發厚重。
陳玄將龍淵劍祭出,懸在身前,一絲絲金色氣運不斷牽連龍淵劍,龍淵自劍尖到劍柄,一寸寸化作琥珀之色。
伴隨著一絲絲氣運的消耗,龍淵劍一陣輕顫,劍鳴宛若龍吟。
陳玄停止了淬煉。
龍淵劍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在山谷之中上下穿梭,引得不少人宗弟子駐足仰望。
逍遙子望著那道金光,微微一笑。
一座木屋前,木虛子長嘆一聲,面色愁苦。
顏路躡手躡腳地走到懸崖邊。
“顏路,你鬼鬼祟祟,莫非想弒師不成?”
陳玄突然出聲,顏路身子一僵。
“師父說笑了,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見師父獨坐崖邊,心中不安,這才來看看師父。”
龍淵劍自空中飛掠而來,懸停在陳玄身前。
顏路好奇地盯著龍淵。
“師父,龍淵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陳玄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揮手,龍淵劍便隱入養劍葫中。
“說吧,所為何事?”
陳玄閉眼沉聲。
顏路思忖一陣,這才開口。
“師父,我知你善養劍,可否替徒兒溫養含光?”
無名儒者將含光劍交給了陳玄,讓他替顏路代為保管。
陳玄笑了笑,一枚劍柄自養劍葫中鉆出,繞著顏路轉了幾轉。
其實哪里是劍柄,只不過含光劍的劍身無形罷了。
顏路見狀面色一喜。
“師父,你早就替我溫養了?”
陳玄點了點頭,含光劍停在了顏路身前。
“含光已初生靈智,你且拿去以真氣溫養,待得劍與你心意相通,再拿給我溫養。”
顏路笑呵呵地握住含光劍柄,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笑意漸漸消失。
“師父,你說他還好嗎?”
顏路所言的“他”自然是無名儒者。
陳玄聞言一怔,伸出右手摸了摸顏路的腦袋。
“我也不知,不過他早已是天人之境,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奈何得了他?”
顏路聞言,這才笑了起來。
可惜世事哪里會完全遂人愿呢?
……
深谷之中,一座閣樓獨立。
四周無有通往閣樓的道路,懸崖陡峭異常,想要下到谷底也不會簡單。
唯一進入閣樓的路途,是谷頂與閣樓角上相連的幾道鐵索。
無名立在閣樓頂層,抬頭仰望著東方的星宿,尤其是那二十八顆彼此勾連,如同蒼龍之狀的星宿。
“快要到了。”
無名喃喃。
……
魏國大梁,一座精巧的閣樓之中。
華服公子腰佩一塊青色玉佩,他面容俊美,可神色卻有些憂愁。
他看著秦國傳來的一封密折。
秦王即將親政,可以預見,韓魏兩國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此亂世,即使他是王公貴族,也難以保全自身,何況他的心里還裝著魏國蒼生。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他身后貼了過來。
“公子何必憂愁?”
魏無忌面色一緩,將這位美人攬進懷中。
“若是有朝一日魏國能夠強盛,我便帶著你云游四海,不再為案牘之事煩憂。”
女子靠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眼眸深處的寒光漸漸隱去,竟是多出幾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