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鼻子輕動,嗅了嗅。
“將軍府的酒倒是不錯。”
他自顧自地將姬無夜身前的酒壺提起,仰著頭就這樣喝了起來。
白亦非一手負后,手指輕動,寒氣再度襲來,冰霜蔓延,酒壺流出的酒水一點點在空中凝成一道弧形冰柱。
陳玄輕笑,大黃庭真氣分出一絲,化作至陽之氣,將冰柱瞬息融化。
“美酒尚溫,我請侯爺飲一樽。”
陳玄用衣袖擦了擦嘴,手掌輕拍,酒壺便緩緩朝著白亦非飛去了。
翡翠虎笑呵呵地看著兩人斗法,姬無夜卻暗自為白亦非捏了一把汗。
酒壺飛動雖然緩慢,但在白亦非眼中卻仿佛裹挾著天地之勢。
他不敢托大,運足真氣,一掌迎了上去。
“不妙。”
白亦非一碰到酒壺便知自己上當了,原來酒壺之上幾無力道,陳玄用天地之威哄騙了他。
砰咔。
酒壺重重地朝著墻面飛去,瞬間碎裂。
“侯爺這是何意?我好心好意請你喝酒,不喝也就罷了,何必浪費美酒?”
陳玄眉頭緊蹙,神色有些不善。
翡翠虎嘴角抽搐,但卻不敢笑出聲來。
白亦非靜靜地盯著陳玄,一雙猩紅的眸中,隱藏著無限殺機。
“蛤蛤蛤蛤,國師快言快語,確比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貍要率性多了。”
姬無夜心知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于是連忙打了個圓場。
白亦非壓住內心的一絲火氣,伸手將長袍掀起,在陳玄對面坐下。
偌大一個將軍府,竟是四人圍坐一小桌。
“不知將軍邀我來有何事?”
陳玄自腰間解下葫蘆,仰著頭喝了起來。
這酒被陳玄添了不少藥材,加之其中酒水暗含靈氣,一時之間,整個屋子香氣四溢。
姬無夜看著手中空樽,又看了看碎裂的酒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國師,這世間當真有氣運一事?”
姬無夜一直對氣運一說嗤之以鼻,不過陳玄如此大費周章地讓韓王鑄鼎,他卻有些吃不準此事真假了。
“自然是有的。”
說話間,陳玄催動定海珠,勘察眼前三人氣運。
白亦非與姬無夜皆是氣運如蟒,不過白亦非的氣運顯化已有化蛟之象了。
至于翡翠虎,不過氣運如蛇罷了。
“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過蒼龍七宿?”
陳玄蓋好養劍葫,再次掛在腰間,這才看向姬無夜。
姬無夜瞳孔微縮,白亦非耳朵輕動。
“傳說誰掌握了蒼龍七宿的秘密,就擁有掌握天下的力量……
莫非蒼龍七宿也與氣運有關?”
陳玄微微頷首。
姬無夜與白亦非對視一眼,捏著空樽,緩緩開口。
“國師既是為了氣運而來,何不與我等聯手?”
陳玄抬起頭,看向窗外。
“我與將軍的確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只不過我并沒有看到將軍與我聯手的誠意。”
在陳玄的感知下,潛藏在將軍府暗處的殺手,簡直無所遁形。
陳玄左手翻轉,一道無形真氣瞬息朝著四周涌去,府中暗哨不得不動。
“那日,我與國師未分勝負,不若今日再做較量?”
白亦非起身,笑著自身后取出紅白雙劍。
姬無夜連忙抓著翡翠虎的肩膀朝后飛掠。
陳玄搖了搖頭。
“愚不可及。”
木劍自養劍葫中飛掠而出,陳玄握劍,一劍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