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建一座學宮,一座包羅天下所有學問的學宮。”
李斯躬身道。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宴上竟是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不是蠢人,這樣一座學宮,其影響力絕不會遜色于稷下學宮。
只要能夠參與其中,不愁不能青史留名。
“你是說?”
呂不韋搓了搓嘴角的胡須,笑著看向李斯。
“此事決計繞不開相國。
屆時,相國只需借助他的輩分與名望,自可讓雜家成為百家顯學。”
李斯背上的衣衫已然濕透了。
“你有心了。”
呂不韋哈哈大笑,他擺了擺手,示意李斯坐下。
呂不韋從一介商旅做到一國之相,生前之事已然圓滿,只差一個身后之名。
所以他才會廣招門客,想要著下《呂氏春秋》。
此刻,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就擺在他眼前,他自是不會放過。
……
翌日一早,陳玄與顏路在小院中拔劍。
玄翦正拉著一個孩童立在一旁觀摩,那是他的兒子。
陳玄與韓信找了各種關系,這才從羅網手中尋到了玄翦兒子的下落。
這也是為何他拿韓信沒辦法的原因。
劍氣收斂,陳玄握著龍淵,顏路握著含光,兩人的動作速度幾乎一致,玄翦的兒子看得津津有味。
院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玄翦拉著兒子去開門。
“勞煩閣下通稟一聲,王上請見太玄前輩。”
蓋聶面無表情地盯著玄翦,接著又掃過玄翦的兒子。
“等著。”
玄翦看了看門外的八馬車架,拉著兒子回到院中。
陳玄與顏路依舊在拔劍,拔劍千次,不可輕易中斷。
兩人方才拔到第二百次。
太陽漸漸升起,整座咸陽城沐浴在金色的晨曦中,顯得格外恢宏。
陳玄與顏路結束了拔劍。
“為師出去看看,你且好好練功。”
陳玄緩緩地走出門。
嬴政已在門口立了半個時辰了。
“嬴政為大秦百姓請愿,望先生能聯合百家,共建學宮。”
嬴政對著陳玄拱手,陳玄微微側身,避過了這一禮。
“秦王屈尊前來,在下不勝榮幸。
學宮一事,事關天下氣運,我豈有不應之理?”
陳玄微微一笑,無非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
陳玄引著嬴政與蓋聶,進了院落,細細商談。
院中有一張石桌,陳玄又仿照后世,用劍氣雕了四座圓凳。
陳玄坐下,嬴政也學著坐了下去。
“先生,這座學宮要包羅百家學說,想要建好實屬不易,先生可有對策?”
“此事卻不算難。儒家荀子與我交好,我在墨家也有幾個故人,農家之中,神農堂與我相熟,道家更不必說。
天下幾大顯學,陳某都有把握請來幾個高人,所以教學一事,王上不必擔憂。”
陳玄這些年東奔西走,雖未刻意結交,但諸子百家之中,幾大主要門派都與他很熟了。
“需要煩憂的,反倒是學宮駐地、房屋耗費等等瑣事。”
陳玄搖了搖頭,這座學宮的規模絕不可能小,所以耗費必然巨大。
“咸陽附近,已無空余之地,不若建在長安吧。”
嬴政早有腹稿。
于是,半年之后,長安之中建起一座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