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看了看嬴政的衣袖。
“還不出來?”
嬴政左手的衣袖動了動,一條通體潔白的小白龍自他袖中鉆了出來。
嬴政笑著摸了摸白淵的小角。
“早就聽聞長安學宮中藏了一條真龍,三日前她初來此處時,我便知曉了她的身份。”
白淵在嬴政左臂上攀附,回旋,很快便脫離,漂浮在空中。
“王上身上有龍氣,這個小家伙是聞著味兒尋來的。”
白淵扭過頭,看向嬴政手中的玉瓶。
“你待在王上身邊,已然得了不少好處,此刻還想貪墨?”
陳玄打開養劍葫,白淵瞬間倒飛,進入葫中。
扶蘇已然直起了身子,他正好奇地盯著陳玄腰間的那枚葫蘆。
“她吸食了王上不少龍氣,確是我這個做主人的責任。
既是如此,便以此物當做賠償吧。”
陳玄不等嬴政拒絕,便自懷中掏出一本書冊。
“這是我自行整理的修道之法,按此法修行,未嘗沒有飛升之機。”
嬴政眼中精光一閃,他連忙伸出左手,握住了那本書冊。
扶蘇看著右手握瓶,左手捏書的嬴政,愣是沒敢笑出來。
“王上只需按韓非隱居前所言行事,自可保大秦數百年安定。”
陳玄最后囑咐一句,便消失在殿中。
“你可知他為何不讓你避諱?”
嬴政將玉瓶與書冊置于矮幾上,接著沉著臉看向扶蘇。
“大抵是兒臣愚鈍,國師并不怕扶蘇將這些隱秘泄露。”
扶蘇連忙躬身。
“若是你也能叫愚鈍,那天下就真的沒有幾個聰明人了……
難怪他會選擇你。”
嬴政面色復雜,扶蘇生性仁厚,本來倒也是上佳的人選,只是昌平君曾經作亂,險些毀了秦國,而昌平君又是扶蘇血親。
嬴政本不欲傳位扶蘇,可此時得了陳玄的飛升法門,卻要重新抉擇了。
……
“師父。”
顏路一大早就來到了陳玄的門外。
“練劍吧。”
陳玄打開門,笑容溫和。
兩人來到蓮池邊上,開始拔劍練劍。
晨起的學子們也并不覺得奇怪,這樣的場景,每一天都能看見。
即使是雨雪冰雹傾瀉的天氣,兩人也會來此練劍,反正劍氣可以將雨雪攔下。
白淵自陳玄袖中飛出,一頭扎進了蓮池之中。
她明白,自己以后就要闊別這座陪伴她很久的蓮池了,于是抓緊時間在水中擺尾,追逐魚群,很是開心。
“你和韓言怎么樣了?”
陳玄平日練劍總是專心致志,從不言語,今日卻難得破例。
“師父,莫要輕信謠言。”
顏路揮劍很穩,聲音也并未絲毫顫抖,只是面色微紅。
“你們倆也算是從小就相識了,怕什么?驚鯢一直當你是半個兒子,韓非那兒我來解決。”
提起韓非,陳玄就氣不打一出來,這家伙與嬴政串通好,在獄中假死,竟是差點連他也瞞了過去。
紫女,焰靈姬,驚鯢,好家伙,陳玄沒少給韓非煉丹。
“師父,這不合適。”
顏路剛揮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劍,氣息卻瞬間亂了。
“我要走了。”
陳玄揮出第一千劍,收劍入鞘。
顏路愣了愣,眼眶微紅。
“可有再見之日?”
“會有的。”
陳玄看向天空,溫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