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乎江湖之中劍客最多,青鋒揮去,衣袖飄飄,實在是比那拳腳到肉要瀟灑多了。
雖說是十八人的劍陣,但每一次交鋒,至多不過是五六劍交錯而已。
短時間內,趙玉臺還可以勉力支撐,但時間一長,縱使是那枯劍術,也需要間歇來運轉氣機。
武夫與三教之人終究不同,無法借天地之力,只能憑借經脈氣機揮劍。
趙玉臺劍敗已是板上釘釘。
果不其然,百劍之后,那把青色飛劍劃過她的腰身。
血花飛濺。
趙玉臺面色淡然,甚至不曾去看腰間傷口。
她依舊是單手握劍,劍勢較此前更猛。
好在這十八人中,也就兩人入了一品金剛境,其余都是二品,而且還折了兩人。
若是尋常十多個二品高手,以趙玉臺的指玄境界,不說殺敵,全身而退并無困難。
可這十八人在吳家劍冢日夜練劍,操演劍陣,彼此默契絕非等閑。
十四個二品高手正面糾纏,那兩個金剛境,一人飛劍襲殺,一人伺機而動,趙玉臺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叮。
趙玉臺手中長劍脫手而出。
那柄青色飛劍直朝著她臉頰而去。
接著是第二柄劍,第三柄劍,俱是直指趙玉臺面龐。
出冢不是不可,只是不能再以此面目示人。
吳見忽然看向天空。
十六柄劍一齊停住。
不見人影,不見劍光。
只是天上云氣凝實了不少,一柄尺余寬的云劍自天空上緩緩壓了下來。
十六柄劍或倒飛,或脫手,接著便插入泥中,不再動彈。
十六個劍奴望向天空,那磅礴劍氣如同山岳,可那劍身卻是最輕飄的云朵。
這詭異的落差感,讓這群劍奴劍心搖曳。
吳見雖曾敗于李淳罡,此生無望陸地神仙,但他畢竟是在天象境浸淫多年的高手,是天下劍道最高的那一撮人之一,見了這一劍,自然絲毫不懼。
他自劍墳隨手拔起一劍,劍墳名劍二十萬,俱是江湖劍客拱手送來。
云劍一點點下壓,劍勢也愈發洶涌。
吳見一劍揮出,劍氣勢如破竹,直直而上,與那云劍抵磨許久,卻無法將其擊散。
劍氣散開,那云劍繼續向下壓,吳見神色逐漸凝重。
“不知是道門的哪位真人駕臨,可否出來一見?”
吳見并未繼續揮劍,雖說他只需用劍五分,便足以擊散這一劍,但很顯然,這云劍只是先手。
趙玉臺突然抬起頭。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大涼龍雀破開朵朵白云,在空中留下痕跡。
吳素飄然落地。
吳見并不理會步步行來的白衣女子,反而繼續看著那柄云劍。
云劍驟然落下,比那天降隕石也慢不了幾分。
吳見被逼無奈,又是一劍,劍氣縱橫百丈,這才將那云劍擊散。
數十只金色蝴蝶緩緩飛來,逐漸勾勒出一道修長身影。
又是一襲白衣,陳玄現身。
“武當山陳玄,見過吳老家主。”
陳玄笑著打了一個稽首。
吳素已行至趙玉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