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樓神色沉靜,絲毫看不出他曾傷痛欲絕。
陳英凝兵解前將掌門之位傳給了王重樓,只給心有不服之人留下一句讖言:“武當當興,當興在重樓”。
“李老劍神乃是當世用劍第一人,鄧先生也是家學淵源,我欲與兩位齊創一套劍陣,傾整座武當之力制住那年輕宦官。”
陳玄為了讓李淳罡和鄧太阿出力,幾乎將好話說盡了。
李淳罡不再撫劍。
鄧太阿敲了敲劍匣。
“聽聞武當山有一門玉柱心法,高屋建瓴,直指大道根本。
有言說是天下內功出玉柱?”
李淳罡雙眼微瞇,看向王重樓。
“確有此事。”
王重樓與宋知命對視一眼,卻想不明白李淳罡為何提及此事。
“武當門人有多少修習玉柱心法?”
陳玄靈光一閃,明白了李淳罡的言外之意。
天下陣法,無論是軍陣也好,劍陣也罷,都要講求一個齊心協力,如臂使指,若是武當門人有一種人人修習的功法,劍陣的銜接就會變得無比順暢。
“除去掌門一脈,還有各峰峰主嫡傳,其余弟子盡皆修習的是玉柱心法。”
宋知命沉聲道。
他在武當修習數十年,若是論及對武當諸峰的了解,甚至王重樓都遠不及他。
“如此便好辦了。”
李淳罡提劍出門,鄧太阿抱匣而起。
幾人一齊出了茅屋,來到崖頂。
再入天象的李淳罡,在崖上連揮八十一劍,單看那一劍,并不算高妙劍招,但在場幾人都是一品境界的高手,自是能看出那八十一劍之間氣機流轉的玄妙。
“將此八十一劍拆開,一峰學一劍,縱使一峰之力奈何不得陸地神仙,八十一峰總該能傷他皮毛了吧。”
李淳罡輕撫胡須,微微一笑。
鄧太阿側過頭去,若非武當門人佐證,他決計時不信這邋遢老者會是劍神李淳罡。
“我年輕時,依著太極圓轉的道理,悟出一劍。”
陳玄輕拍養劍葫,龍淵飛掠,單手握劍。
鄧太阿指彈劍匣,名為桃花的飛劍跳出,轉瞬至陳玄鼻尖。
陳玄一劍畫圓,沒有用幾分力道,也無劍氣流溢。
可那柄神異飛劍卻朝著一側滑去,就似碰上了一個滑不溜秋的圓球。
“此劍頗得大道玄妙。”
王重樓恰到好處地拍了一個馬屁。
李淳罡卻搖了搖頭。
“這一劍用作防守倒是不錯,可若是想擋住一位陸地天人,起碼也要半山道士學會這一劍,還要能過將氣機融為一處,簡直是難如登天。”
宋知命微微一笑。
“劍神卻是不知,我武當山門,劍術確實遠不及吳家劍冢或是東越劍池,但劍中自有道意,此劍雖然精妙,但我武當門人也未嘗學不得。”
鄧太阿思忖片刻,接著看向陳玄。
“若是八十一峰峰主齊出飛劍,可否傷他?”
陳玄點了點頭。
王重樓搖了搖頭。
“八十一峰峰主,除去宋師弟之外,最高也不過是二品,余下七十余人都是三四品的境界,如何能夠馭使飛劍?”
陳玄笑了笑。
“你可聽說過吳家九騎破萬甲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