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的聲音悄然傳入徐脂虎袖中。
真龍擺尾,隱約雷鳴。
一顆隱現毫光的珠子自白淵口中飄出,瞬息入了陳玄眉心,順著經脈回到丹田之中。
陳玄與白淵氣運相連,他望向天空,卻見頂上金云一陣搖曳,內中再生一顆黃澄澄的金丹,較此前孕育而生的那顆還要大上一圈。
徐脂虎將右臂伸進左袖,瞇著眼睛將白淵拽了出來。
“你可比黑虎好看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師兄說她叫白淵。”
洪洗象看了看露在竹屋之側的一截黑尾。
真龍靈虎,俱在武當,也難怪龍虎山一眾道士惴惴不安。
“陳真人,我要去找小鳳年嘍。”
徐脂虎對著陳玄眨了眨眼睛,連忙翻身騎在青牛背上,使喚洪洗象牽著,就此下了玉柱峰。
陳玄笑著搖了搖頭,便再次走入屋中。
將白淵置于太安枯井之中,本是一顆閑子,最終卻成了一記妙不可言的無理手。
先皇駕崩,八子奪嫡,離陽氣運大損,而那流逝了的氣運,卻盡數入了白淵腹中,又有一半歸入了陳玄頂上金云。
以陳玄此刻的氣運,足以再行一次垂釣諸天之事。
陳玄盤坐塌上,神魂瞬息出竅,將頂上金云一絲絲抽出,再以心念猛地一擲。
……
終南山。
白衣道人手挽水火花籃,正要去虎兒崖采藥煉丹,剛剛騰上云霧,卻猛地心血來潮。
“何人與我有此大因果?”
道人面容清俊,他抬起頭,望向天空那一截氣運魚線。
“三教圣人竟是坐視不理?”
道人口中的三教非是儒釋道三教,而是人闡截三大玄門。
“既是如此,予你又何妨?”
道人沉吟片刻,自袖中取出一片玉碟,向著那絲線拋飛而去。
“大劫將至,也不知應劫之人在何方?”
白衣道人遠眺東方昆侖山的方向,只愿能瞧見那座巍峨玉虛宮。
……
陳玄睜開雙眸,卻見手中憑空多出了一物。
他將那片玉碟翻來覆去地查看,也不見其上刻字。
陳玄試探著將大黃庭真氣灌入玉碟之中。
一個個飄渺的金字瞬息烙印在他的神魂識海之中。
“云中練氣歌?”
陳玄瞪大了雙眼,只因這篇法訣開篇八字將他震得心神搖曳。
“云中練氣,可證天仙。”
道門有鬼人地神天五仙,天仙最是難修,但卻可得真正長生。
到了天仙這一層次,只需避開大劫,便可按部就班修成大羅神仙。
陳玄看向手中玉碟,卻見它已化為齏粉,隨風消散。
“若真是云中子,又怎會如此輕易得到此訣?”
陳玄捻了捻手指,平心靜氣,但卻不急著修習《云中練氣歌》。
以他如今的境界,尚且沒有修習這門玄門仙訣的資格。
陳玄開始默誦黃庭。
“靜養道根氣養神,元陽不走藏其真。
黃庭植有長生蓮,萬兩黃金不與人。”
陳玄經脈之中真氣流經各大穴竅,最后通通灌入丹田之中。
紫金蓮花搖曳,已有八十一朵,大黃庭已然小圓滿,只差修成一百零八朵,便可證得陸地神仙,屆時興許才有修習《云中練氣訣》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