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書樓的二層樓似乎永遠都開著,但書院的二層樓卻少有開啟之時。
書院對于天下所有人來說,都有著一種難言的吸引力,畢竟昔年有人用一把劍,宣告了書院無敵于世間的事實。
這便是為何,天下各處的青年俊彥都匯聚在長安城中,只為等待書院二層樓的開啟。
很少有外人能進入書院的二層樓,但陳玄不在其列,畢竟他已經先后得到了夫子、李慢慢、余簾還有君陌四人的認可。
從書院的方向望向后山,那真的是一座很大很高的山,但是當你身在山中時,才會發現原來山里還有這么大的一片平坦崖坪。
山湖花鳥,古樹小屋。
春光之中,書院后山一片新綠,還點綴著各色花朵。
君陌行在前,陳玄跟在后。
兩人穿過田野與草甸,行在木橋之上,橋下湖水似鏡,只是偶爾有水鳥掠食,這才泛起陣陣漣漪。
穿過湖水,來到一座亭中,有一位身著淡黃書院春裝的女子正在亭榭之下鉆架繡花。
君陌靜靜地行到亭中,輕咳一聲,女子這才驚覺,猛地抬起頭,這才發現面前兩人。
“二師兄,你不是問劍去了嗎?怎么樣,贏了?”
女子淺笑著看向君陌。
書院后山弟子共計十二,大家不懼大師兄李慢慢,卻都有些怕這位驕傲執拗的二師兄,但她卻不怕,甚至還有些喜歡。
陳玄輕輕一笑,對那女子拱手行了一禮。
君陌再次輕咳一聲,扶了頂上扶新換上的高冠,不再理睬這位七師妹,便帶著陳玄離開了亭子。
黃衫女子放下針線,詫異地捂住小嘴,望著君陌的背影,有些失神。
驕傲如君陌,也不得不回避這個問題,他竟是輸了?
穿過密林,樹木之間隱約傳出琴瑟和鳴之聲,君陌并未出言解釋,陳玄也就并未多問。
“我這便讓諸位師弟師妹前來向你問禮。”
君陌與陳玄立在古樹之下,遙遙望向那一間間小屋,有一條銀線自房屋之間傾瀉而下,竟是一道飛瀑。
“不必了,直去那座山洞便是了。”
陳玄望向屋外的那一座火爐,還有火爐旁那個赤著上身揮動鐵錘的漢子,沉默片刻,這才對著君陌說道。
君陌也看了看那漢子,卻冷哼一聲,這才帶著陳玄繼續前行。
他看重規矩,因而才會整日頭戴高冠,身佩綬帶,六師弟赤身裸體在外,在他看來很是失禮。
一只大白鵝不知從何處而來,它伸長了脖子,慢條斯理地邁步,緊隨二人身后。
書院有后山,山后還有崖。
立在崖壁之上,可以清晰地看見書院四周的一整片云海,還可以看見那一條銀線逐漸傾斜成飛瀑的全過程。
不過,對于書院后山的眾人來說,那里不止是一處形勝之地,更為重要的是,那里有一處山洞。
數十年前,在那山洞之中,曾有一個人被囚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