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無論是這把劍,還是那道符,都不該是你的東西。”
杜郁身形如同沙土一般緩緩消散,下一瞬便一腳踏向陳玄胸口。
陳玄從地上撐起,盤膝而坐,忽而一笑。
杜郁面色陡然一變,紫色衣袖碎開,絲絲縷縷散在空中。
龍淵劍順著杜郁臂膀而上,直刺眉心。
“半仙兵?!”
杜郁不驚反喜,瞬息拔劍。
瑩白劍光如鏡,橫踞空中,金色劍氣似線,斜斜而上。
鏡面似蛛網一般,驟然破碎。
杜郁身形暴退,再也不敢小覷眼前這個洞府境的“小”修士。
“你究竟是何人?”
杜郁取下掛在院墻上的那枚幽綠葫蘆,忌憚地望向那一道盤踞空中的金色劍光。
他本以為此劍是半仙兵品秩,頓時喜出望外,隨即拔劍出劍,要以雷霆手段擊殺陳玄。
本以為自己這全力一劍定能建功,不想竟是又被陳玄擋下了。
“你不過是洞府境修為,竟能與我周旋如此之久,這把劍……是仙兵?”
杜郁兩指并攏,強行將飛劍召回。
陳玄緩緩立起身,鎮定自若地望著杜郁。
他體內的氣機已經亂作一團,五行道氣四處亂竄,攪得丹田與五臟都不得安寧,只是此刻不能露怯,否則便是天大的禍事。
“仙兵?那是什么?”
陳玄用右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隨即攤開手掌。
龍淵瞬息回掠,落入陳玄掌心。
杜郁眼眸一亮,他本以為陳玄已有了師承,沒成想陳玄卻是連“仙兵”為何物也不知,這倒是讓了他生出了一分別樣的心思。
“你若是肯將那張鎖劍符的繪制法門交出,我便饒你一命,不但如此,我還可以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杜郁是桐葉洲桐葉宗的看家劍修,很受那位飛升境老祖的器重。
若是他能將陳玄帶回宗門,依著那位老祖的神通,定然可以將陳玄這位修道天才煉化成一具身外身,這樣一具道身的價值,可比一具尸體要大的多。
“廣闊?能有多廣闊?一萬個鎮子那么大么?”
陳玄似乎察覺到了杜郁態度的細微改變,于是出言拖延。
兩人的境界差距猶如天塹,即便陳玄仰仗龍淵之利,也難以敵得過被禁制壓住的杜郁。
禁制始終存在,只是對于二人而言,那份重量卻并不相同。
拖的時間越長,對陳玄越有利。
“你的修為雖然尚可,但眼界卻是一等一的淺薄。
天下有四座,每一座的天地都大的驚人。
此處是浩然天下最小一洲的一座鎮子,你說外面的天地有多廣闊?”
杜郁笑瞇瞇地望向陳玄手中那把蠢蠢欲動的長劍,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過他并未出手
“你是來尋養劍葫的?”
陳玄望著杜郁手中那蒼翠葫蘆,忽然出聲。
“是又如何?”
杜郁倨傲地點了點頭,不過隨機面色一變。
“你怎么知道它叫養劍葫?”
陳玄笑而不語,猛然抖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