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衣帶飄搖,身姿婀娜,容貌也極為出挑,只是神色略微有些憂慮。
“這位公子,那主仆二人絕不是我的安排,你切莫……”
“你好歹也是元嬰境界,不至于與兩個外來劍修勾結。
天下修士大都希望天降機緣,我也不能例外,只不過以你如今的境界,于我只是雞肋。”
陳玄捏著養劍葫,飲了一口,眼眸望向神女背后所負木劍,隱約可見其上刻著“快哉風”三字。
搖曳河上本來停滯著不少船只,卻都被那河神施展神通,挪移到十里之外的下游去了。
“公子當真是上五境修為?”
神女自河中舀了捧水,送至七彩神鹿面前,這頭靈物大概有近百年未曾飲過真正的河水了,此刻見了這捧河水,連忙伸出舌頭,不斷舔舐。
“自然不是。”
陳玄衣袖輕動,腰間那枚神誥宗嫡傳令牌顯露了出來。
“原來是寶瓶洲的道友。”
河神撤去了船翁裝束,身上那由香火之氣凝聚而成的青色長袍無風自動,儼然一幅高人模樣。
“既是如此,公子為何不愿讓奴家隨侍候身側?公子方才那一劍氣勢極足,但想來也不能劍劍如此吧?”
神女抿了抿嘴,輕輕翻手,將掌心殘余的河水驅至河中。
壁畫城機緣,與境界天姿干系不大,但卻極其看重福運與道緣。
若非如此,八位神女早就在數千年前脫離城墻了。
“那便讓你出來透透氣?”
陳玄低下頭,微笑著望向左袖。
河面之上云霧瞬起,即便是神女與河神,目之所及也不過是百丈距離。
神女瞳孔驟然一縮,那頭七彩神鹿此刻已半跪在地上,不時抽搐嘶鳴。
老河神抬起頭來,望向那一頭玄黃之色的龐然大物。
一條土屬虬龍,將整座小舟盤住,依托著河水高懸,這條真龍后裔,天生親山親土,但它終究是蛟龍之屬,水行縱使不如小鎮之中的某一條小泥鰍,但也也不會弱,此刻歸于江河之中,竟是將河神的權柄都壓制住了。
黃圭自認陳玄為主后,先后得了不少機緣,不說那十來顆品相不俗的蛇膽石,單說陳玄投喂的那些丹藥,也足以讓一位凡夫俗子修到金丹甚至是元嬰了。
“原來公子竟是有一條地仙境界的虬龍傍身,也難怪瞧不上……”
神女眼眸一黯,她蹲下身子,將鹿首摟進懷中,輕輕撫摸神鹿雙耳。
“怎么瞧不上?神女姑娘,可否將你背后那把木劍賣給我?”
陳玄揮了揮手,黃圭瞬息化作四腳蛇模樣,爬進了陳玄袖中。
老河神聞言沉默了好一陣,歷史上那些得到壁畫神女青睞的有緣人,后來大都修為不低。
昔年一位落魄書生被神女認主,如今已是仙人境修為。
神女剛剛脫離壁畫時,修為的確不算太高,但當她們與主人大道相合時,彼此修為俱會水漲船高。
在老河神看來,陳玄如今的言語就與那“買櫝還珠”一般無二。
神女聞言卻也不惱,反而眼前一亮,似乎是找到了一條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