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
戴著耳機的技術員哆嗦著嘴唇,伸向切換頻道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般不停抖動著。
明明是撥一下按鍵這么簡單的動作,但做起來卻仿佛身處在十倍重力的環境中,哪怕是控制著手臂都十分艱難。
導播室中不光他一人如此,凡是聽到誦經聲的工作人員都呈現出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態。
“快!切!”導播室導演死死梗著脖子,一字一頓的吼道。
他的身體也不受控制起來!
“啪嗒!!”
技術員的手指終于撥到了按鈕。
屏幕上的畫面陡然消失。
在一陣黑屏后,呈現出了電視臺為了緊急事態而準備的‘預案畫面’。
【因為突發情況,變更播出節目。】
屏幕畫面上方一行大大的黑字出現。
而淺草寺的直播畫面也變成了一處風景秀麗的河川,在這猶如風景片的河上一艘游艇悠然自得的推開水波。
“臺長,快去找臺長,發生了重大播出事故。”
“啊!報警!趕快報警!我們的攝制組還在現場!!”
聽到導播的話,癱坐在椅子上的技術員露出了苦笑。
他覺得根本就不用報警。
以東京電視臺在傳媒界的體量,在國民中的覆蓋率,這檔節目哪怕看得觀眾再少,但幾十萬人同時看到的規模也是有的。
其中一定是會有警察的。
………………
足立區,綾瀨町。
五日月冴子從冰箱中找出一盒納豆,撕開蓋子,用筷子攪拌著納豆拉出絲后,她一口氣將半盒子納豆蓋在了米飯上。
房間里頓時充滿了納豆的臭味。
“咕嘰咕嘰。”
再用筷子攪拌攪拌,五日月冴子便端著米飯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
公安警察雖然聽起來神秘,但實際上也是由人組成的。
生活也不是每天都處在諜戰片中,不用天天趴在監聽設備前,吃飯也不是要頓頓紅酒牛排。
就像出門在外的五日月冴子會是雷厲風行的特務警察,但在家中卻是個邋邋遢遢,吃飯應付的懶女人。
“啊,豆子有點放多了。”從鍋里又挖了點米飯放在碗里稀釋后,這一碗納豆拌飯才終于可以下咽,“東京電視臺的這檔節目是怎么回事,一點都不下飯。”
就在五日月冴子拿起遙控器準備換臺的時候,電視屏幕中的帥氣僧人正誦出經文,這經文通過電視機的喇叭傳了出來。
“摩訶般若波羅蜜。”
“這是……什么……”
五日月冴子忽的感覺世界天旋地轉起來。
“咣當!”
她掙扎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掌一下掃掉了桌上的納豆米飯。
“超自然……”她緊緊盯著電視機上的畫面,“事件。”
畫面中僧人的兩只眼球如剝繭般層層剝開,每剝開一層就化作一層嬌艷的花瓣。
“不,不行……”
腳踩著瓷碗的碎片,殷殷鮮血從足底流出。
疼痛讓五日月冴子保持著理智,她知道現在必須要把電視關死,把那該死的誦經聲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