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上并沒有附著發光真菌。”
“可能是這花中存在熒光蛋白?”
“你是說把螢火蟲的熒光素酶基因轉入這朵花中?前幾年加州大學好像實現了這種技術突破……”
“但它體內的熒光素支撐不了持續放射光芒吧?這株花可是沒有根莖的,沒有長期浸泡在熒光素溶液中,它要怎么才能持續照射。”
利用基因手段倒是能制造出熒光植物,但這種手段本質上是將熒光素植入基因中,植物只能消耗而無法自主產生,很快就會消耗干凈。
“而且……那只是熒光,光亮很低,但那朵花的光芒簡直就是手電筒了吧。”
圍繞著月光花,各種細致的檢查一個接著一個,但隨著檢查的進行,所有人的臉色也都變得越來越難看。
月光花的發光原理完全不符合任何現有的科學規律,一次又一次沖擊著這些科研工作者的三觀。
“可以取下這朵花的纖維嗎?只要一部分就可以了……”
生物研究所的所長嚴肅的看著護送月光花前來的公安警察。
搖了搖頭,公安警察也同樣認真的道:“不可以。”
如果有兩朵花,那不要說取一部分纖維了,就算是摘下花瓣也不是不行,但目前這朵月光花可是獨苗,一旦毀壞就再也沒有其他可替代品。
意義重大,任何損壞都不被允許。
生物研究所中不光是月光花,淺草寺內的兩名花人也一同被帶了過來。
花人所帶來的震撼已經不只是沖擊三觀,而是將每個人的大腦都取出來狠狠的攪拌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這遠遠超出了認知的極限。
不該把人交給他們研究所。
而是該交給什么巫女神官。
在研究人員正在忙碌進行時,生物研究所的所長壓低聲音搖了搖頭道:“有些話我并不方便在其他研究員面前說,但是……”
“那兩名花人和月光花,讓我十分不安。”
“我們并不想將它歸類于科學中,這不是因為我是什么絕對的唯物主義者,也不是我對新事物沒有好奇心甚至抵觸。”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科研工作者會說【世上沒有神秘,只有尚且無法認知的,如果某件東西是神秘的,一定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用科學方法解釋他的原理】,并且會士氣昂揚的高歌猛進,覺得偉大的科學處·女地在等著自己開拓。”
“可我覺得……只是以我的個人意見覺得……”
“如果我們就這個方向深入研究,就一定要找出月光花發光的原因,一定要找出那僧人令人發狂的力量,一定要從【花人】的詭異狀態總結出緣由……”
“那我們的科學,將會走進一條沒有光亮的死胡同。”
“前方不會是科學的道路,也不是我們用所謂的科學工具能研究,或者發明工具就能研究的道路。”
“那將是科學的死路。”
研究所的所長目光堅毅。
他說的分明是泄氣的話,但配上那張嚴肅的臉與眼神,卻令人覺得情真意切。
便連站在他對面的公安警察,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