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之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怒目圓睜,“你這賤人竟敢偷襲我?”
平安滿眼無辜,“陶公子這可就冤枉我了,在場所有人可都瞧著呢,我何時偷襲你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尚離了一來尺,眾人的確看得清清楚楚,沒見平安出過手。
陶謙之恍惚了一陣,又看向坐著未動的晏序川,“定是你們合伙使用了什么下三爛的招數……”
平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想這紈绔倒也不蠢,不及她開口狡辯,陶謙之已是面目猙獰,“今日老子非得扒了你們的皮!”說著,他就動起手來,一把欲擒住平安脖頸。
平安豈會束手就擒,歪頭堪堪躲過,緊接著一拳要打在其鼻梁上,陶謙之頓覺一陣頭暈目眩,捂著鼻子連連后退,待恢復清明,一瞧手上,猩紅刺目,血流不止的模樣,與那老鴇倒是十分相合。
這般血腥場面,平安瞧著倒是十分開心,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怎還流血了?陶公子這身子骨委實不行,這般不禁打,莫不是縱欲過度,掏空了身子?”
被一個姑娘家當眾如此嘲弄,陶謙之幾欲七竅生煙,他狼狽至極,沖門外的護院大喊道:“還不快給我將這賤人捉起來!”
門外人應聲而動,可哪知剛一靠**安,立馬遭晏序川三兩下踹了出去,剩下的人越發忌憚,一時間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僵持了片刻,陶謙之可算也明白兩人的底氣何來,朝老鴇招了招手,低聲讓她偷偷去搬救兵。
他卻哪知,他的話可是一字不落全落在了平安耳朵里。
老鴇前腳剛走,先前要求端來的酒菜便到了門口,一瞧里面的混亂,踟躕不前,怯怯欲轉身離開,不想平安驟然開口將人叫住:“都端進來,可莫要將好酒好菜浪費了。”
隨著送菜的女婢魚貫而入,一眾人眼看著兩人又回了桌子前,旁若無人般拿起了筷子。
下筷前,平安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轉頭對陶謙之道:“我看這一時半會兒你也奈何不了我們,要不要干脆也坐下來同我們喝上兩杯?”
陶謙之黑沉著臉,只覺著這女子當真是匪夷所思,兩人這恩怨都還未結,卻又邀他喝酒。
他倒要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見陶謙之真坐了過來,平安笑意盈盈,倒了杯酒遞給他,“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觀陶公子你這身子只怕也堅持不了幾日了,千萬莫客氣,能享受一時則享受一時。”
這話聽著分明是咒他離死不遠了,陶謙之瞠目,“你胡說什么?”
“你近日可是常常覺得胸悶氣短,體虛無力?”見他聽言明顯一怔,平安嘆了嘆氣,“連自己邪氣纏身都未發覺,可不是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