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還真不知這花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含義,也未見過有關于它的記載,回到自己的座位,慢條斯理道:“這花還有個別名,叫做地獄之花,相傳只有下了地獄的惡鬼才能看到。”
“這么說來我們現在都成了惡鬼?”郭曼青忍俊不禁。
平安煞有其事地挑了挑眉,“也可能是這樓里全是惡鬼。”
郭曼青自是沒把她的玩笑話放在心上,一笑過后,便同她說起了別的,可晏序川卻似將剛才她那番話聽進了心里,一瞬不瞬看著她,眼神頗為復雜,待她察覺到視線,轉頭與他對上,他又很快移了開。
三人坐了沒一陣,茶水還沒喝上幾口,門外忽傳來一個惶急的聲音:“這間廂房已經有客人入座了,客官不妨換個房間,我們還有其他空房,也能清晰瞧見院子里的景象。”
“滾一邊去!”話音未落,房門豁然被推開,進來一行身著艷麗裝束的女子。
盡管一行人裝扮極是好看,可相貌卻不如人意,尤其領頭的女子,獐頭鼠目不說,嘴角還長了顆極大的肉痣,擠眉弄眼時,瞧著分外滑稽。
她眉宇間滿是盛氣凌人,揚著下巴掃了眼平安三人,嗤笑:“就是你們占了我事先定好的廂房?”
平安進來的晚,不知具體情況,看向郭曼青二人,二人面面相覷,須臾,郭曼青起身開口:“這間廂房非是我們要求,是那店家……”
不待她說完,女子直接打斷道:“廢話少說,敢占我的屋子,看來你們是不知這無方街誰才是主子,燕奴雪奴,給我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身后兩名女婢應了一聲,幾步閃至平安等人身前,出拳如風,齊齊朝三人攻來。
三人本不欲與她們爭辯,見這女子態度蠻橫,行事乖張,想必在此處是有幾分來歷的人,怎料她咄咄逼人,半點余地不留,一時氣煞了郭曼青,忍無可忍,抬手一擋,將逼至身前的女婢的拳頭擋在半空,又飛起一腳,正中其小腹,直將人踹到了那丑陋女子腳下。
女婢吃痛,在她腳邊悶哼打了個滾,女子大抵沒想到幾人身手如此了得,大怒之下,對著門口未動的幾個女婢喝道:“還愣著做什么,給我往死里打!”
轉眼間,本就不寬敞的廂房又涌進幾人,將平安三人圍了個密不透風。
單單對付幾個女婢,其實用不到平安出手,郭曼青將她護在身后,都未拔劍,三兩下工夫,便見一個個如割倒的韭菜似的,不一會兒全撲在了地上。
這下耀武揚威不成,反吃了癟的女子面色驟變,飛快退至門外,拇指與食指一扣,放在嘴邊吹出哨響,須臾,只聽樓梯間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隨著聲響越來越近,一個巨大的陰影籠到了門前。
女子叉腰,得意一笑,抬手一指屋內,發號施令道:“去將他們統統給我抓起來,我要全部關進地牢,好好折磨。”
伴著話音,一個異常沉悶低啞的聲音應了一下,聽在耳里,說不出的怪異驚心,緊接著,腳步聲再起,隨后,一個如鐵塔般高大的巨人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巨人塊頭粗大,面黑如碳,五官生得極為不協調,嘴巴快要裂到了耳邊,眼睛卻如一條縫般,幾乎瞧不見眼珠,拳頭更是大如鐵錘,腦袋直頂天花板,走到門前,還需緩慢彎下腰方能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