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慌忙捂住它的嘴,繃緊小臉,“讓你去送個信,竟送了這么久,你莫不是又跑到哪兒去貪玩了?”
鳥喙被堵著,玄烏只能發出“嗚嗚”的叫冤聲,平安反應過來,放開它,它方委委屈屈道:“姑娘說這話真是令人心寒,虧得我以身犯險,舍生忘死,鞠躬盡瘁為姑娘跑腿,險些還叫那什么掌門發現,小命不保,結果姑娘只知我回來晚了,冤枉我貪玩……”
聽得這一番可憐巴巴的語氣,平安難得良心發現,啟唇正準備安慰它兩句,哪知又聞它不打自招道:“再說我那也不是貪玩,我不過見那兩男人形容鬼祟,一看便是要去做什么勾當,所以跟了上去,沒想到,他們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一進樓便拉著幾個小娘子動手動腳,簡直不堪入目!”
平安面上逐漸失去表情,“那你是不是還橫插一腳,解救那幾個小娘子于危難了?”
“那是必須,姑娘你不是常常教導我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玄烏還好似頗為驕傲,“沒想到我不過略施小計便嚇得那兩人屁股尿流,連滾帶爬逃出了樓——”
話未說完,被旁邊人睇來的冷眼嚇得立時噤了聲,它驚惶退了兩步,小心翼翼回到正題:“姑娘莫生氣,我,我沒有忘記你交代的事。”
說著,見平安依舊冷著臉,它忙道:“那掌門看過你的信了,這次我親眼瞧見他拆的封。”
“他可有說什么?”平安追問。
玄烏搖頭,“我怕被他發現,躲得有些遠,不過你知道我眼力素來不錯,我看他看完后雖沒說什么,但神情還算溫和,想來定是在考慮姑娘你給的意見,何況那叫葛成都已經畏罪自殺了,那個太疏宗也沒必要再同霍小姐過不去——”
“等等。”平安打斷他,蹙起眉,“你說葛成畏罪自殺了?何時的事?”
“就是今日,他家中的侍衛在城外一處偏僻的懸崖下尋到了他的尸首,我跟了好一路,如今那尸首都抬到那圣女面前了。”玄烏答完,還不忘繪聲繪色描述了一下尸體凄慘的死狀,倒不是為了嚇唬平安,只是想讓平安聽后心里爽快些。
可平安聽后只有滿腹疑惑,“為何要將尸首抬去圣女那兒?此事還與圣女有關?”
玄烏點頭,“我聽外面人都在傳,今日那葛成離開別館便是受神殿圣女之邀,好些人看著他是隨圣女身旁的影衛大人一同出的門,誰知出去了就再也沒回去,好像說是那葛成色膽包天,見圣女貌美不凡,欲行不軌之舉,未能得逞便駕車逃出了城,結果連人帶馬一起墜了崖。”
平安越發困惑,她雖也不齒葛成,但卻不覺得他會是這般膽大妄為之人,不惜得罪侍神殿只為滿足自己的色欲,但凡有點腦子都干不出這樣不要命的事。
何況圣女身旁還有個斯影貼身保護著,不說當場宰了那侵犯圣女清譽的狂徒,也斷不可能放他跑了。
這般漏洞百出的傳言若是換做以前恐怕連普通人也是騙不過去,可偏偏葛成卑陋齷齪的丑聞正是沸沸揚揚之時,又加之神殿圣女初露圣容,頗多猜測,聽聞者便先入為主,信以為然,竟少有人懷疑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