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卻絲毫沒在怕,漫不經心道:“它作惡多端,三番兩次欲加害陶夫人,自是不能再留,我已設下煉魂陣,不消片刻,它便會魂飛魄散,再難入輪回。”
聞這話,陶允之眼中的怨毒猶如蛇信,只差猝不及防一口致命,而他顯然也這樣做了,突地便躍身朝平安襲了去。
平安往后倒身躲避,墜入院子的草地上,摔了個滾身,剛扶著腰爬了起來,陶允之屈手成爪,渾身戾氣,迅速追了過來。
“果然是個妖物。”平安眼神熠熠,捏一道法印,便將其擊退至院中。
他目眥欲裂,抬手還要再戰,可忽聞平安念起咒語,他腳下頓時金光乍起,無形中生出數根金色絲線,旋即將他纏裹起來,動彈不得。
到此時,陶允之總算反應過來,怒發沖冠:“你詐我!”
“二公子此言差矣。”平安慢慢悠悠走至他跟前,“我若不使點小計謀,又怎能知,原來堂堂陶府二公子竟不是個凡人呢?”
說著,她眸色一冷,喝道:“你究竟是何方妖物,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聽這話,陶允之反倒轉怒為安,輕嗤:“大師這般厲害,竟卻還看不出我的原形?”
平安皺眉,卻也不得不承認,陶允之實在太會隱藏,若不是剛才暴怒之下不經意散發出的一絲妖氣,她還真全然察覺不出他是妖非人。
按理說,這般擅于偽裝的妖物應當十分強大才對,為此她還在煉魂陣外又設了一重法陣,以防萬一,卻不想對方妖力如此薄弱,居然連她一道普通法印都招架不住,委實讓人匪夷所思。
看他不肯就范,平安只好來硬的,可剛欲施法,周遭火光突起,虛弱不堪的陶夫人在女婢攙扶下緩緩而出,便是慘白的面色也掩蓋不住臉上的恨意,“我就知道是你,你真是與你那個賤人生母一樣,背恩忘義,狠毒至極!”
陶允之的目光落在她恢復平坦的小腹上,面上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嘴上卻矢口否認:“我不知道母親在說什么。”
“你還敢狡辯!”一動怒,陶夫人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平復了好半天,才又道:“大師早與我說了,你以為你打死我身邊的錢嬤嬤便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那徐婆子已經供認不諱,說那泥童子催孕的法子便是從你手底下的人口中聽來了的,你還有何可辯?”
“我手底下的人也并非皆受我管束,母親也是一家主母,難不成家里的下人都聽母親的?”他冷笑,“何況,這般歪門邪術,母親若是不信,又怎會遭了道?”
不料他的詭辯之言話音剛落,身后徒然響起一聲大喝:“你個孽障!”
一眾人聞聲望去,只見陶碧章盛怒而至,身后跟著兩個仆從,正押著一藍袍小胡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小胡子男人遭狠狠一擲,踉蹌跪倒在地,顫抖著不住磕頭求饒道:“求大人饒命,求夫人饒命,都是二公子讓我這樣做的,他說只要我能騙夫人搬了院子,就給我紋銀百兩,沒想到事成之后,他卻要殺我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