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爺輕輕瞥了周氏一眼,溫聲道:“好了,周氏,你退下吧。這位姑娘雖出身不好,可卻是安幸夫人的徒弟,理應敬待。”
周氏不解的看著昊王爺,滿臉的驚訝,不想他堂堂王爺,竟然會為了一個丫頭片子出頭,她很是不知所措的退了下去。
一時,滿殿之人皆看向她,白果果有點束手束腳的不自在。
“你莫怕。”昊王爺輕聲細語道。
然后,他收了笑意,淡淡問坐在一旁的劉夫人。“怎地不曾在你屋里見過這位姑娘?”
他雖說的平淡,可一字一頓皆讓人聽入肺腑,不得不深思。
劉夫人垂下眼來,思緒飛快地飛舞著,小心地道:“果兒雖原是我的奴婢,可她心靈手巧,我不忍她拘束香閨,便讓她做些跑腿的活計,也輕省些。”
昊王爺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昊王妃仔細瞅了一眼昊王爺不達眼底的笑意,她心里漸漸明白過來了,她不由道:“劉氏心地良善,見果兒璞玉可雕琢,便放了她的契約,她現在已經不是奴婢了,等過了冬便要離開這里了。”
“嗯嗯,王妃說的是。”白果果一個勁兒的點頭,像個傻啦吧唧的大白兔似的。
“不急,”昊王爺笑了笑,眼含生動樂趣地看著她,說道:“汴京居大不易,你就在府里住下,住多長時間都好。”
昊王妃飛快地收回了看著昊王爺的視線。
這樣的昊王爺讓她害怕,讓她心悸。
白果果被噎了一下,回嘴道:“我會找到住的地方的,就不勞王爺了。”
昊王爺就像沒聽到她這句話似的,眼神深深的看著她,手托著下頜,偏頭含笑問道:“你如何證明這件紅肚兜不是劉氏的呢?”
白果果見回歸了正題,忙精神一陣,說道:“稟王爺,劉夫人的貼身之物一直都是我在打理的,劉夫人有個習慣,就是會在每個貼身小衣上都用虛實線,繡上個九字。
不在光線照耀下,很難發現字跡的。這就是證明,還請王爺明查。”
昊王爺看了洪嬤嬤一眼。
洪嬤嬤忙上前拿起那件紅肚兜,仔細在日光下照了照。然后她走回來,搖了搖頭。
昊王妃開口道:“去查一下劉氏的貼身之物。”
洪嬤嬤領命帶了兩個侍女出去了。
一時,大殿靜了下來。
昊王爺旁若無人的看著白果果。
白果果忍不住后退一步,有些不自在的來回躲避著他的視線。
劉夫人瞥了眼昊王妃青白的臉色,輕嘆口氣,轉頭對個侍女道:“還不快再搬把凳子來,說到底果兒已經脫了王府奴籍,是個客人了呢。”
那侍女應聲搬來把凳子,就要放在劉夫人身邊。
不想。昊王爺卻笑道:“放到我身邊吧。”
那侍女一愣,下意識看了白果果一眼,連忙反應過來,將凳子放在昊王爺身邊。
昊王爺瞅了眼凳子,挑眉道:“換個錦凳來。”
那侍女神情一凜,忙彎身退下,飛快地換了個錦凳過來。
白果果絞著雙手,覺得事情已經偏離了原有的軌道。她有些頭疼地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