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芳香路的工作后,白果果漸漸得心應手起來,很是畫了幾張出圈的花樣子,還得到了宮里頭娘娘的賞識。
成了繼陳眉大家后,芳香路的另一塊招牌。
眼瞅著就要到花神節了,各大秦樓楚館的花魁娘子們,都爭著想當花神,游花街,受民眾追捧,這是何等的榮耀。
汴京有名望的裁縫鋪子都忙碌了起來,白果果這頭也有幾個找上門來的女客,一時到手忙腳亂了起來。
就在這天,歆兒突然來芳香路找她了。
白果果難得見到昔日的故舊,自是要放下手中的活計,將她請進屋子里吃茶敘舊。
歆兒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眉頭緊蹙的,有什么心事似的。
白果果也不好唐突問她,只給她倒了茶水,備好了果糕,等著她開口說話。
歆兒回過神兒來,對她笑道:“果兒,看你過得這么好,真為你高興。”
白果果抿嘴一笑。
歆兒眼睫毛輕顫一下,她掩飾地低頭喝了口茶,才握著茶杯,吞吞吐吐的道:“夫人……她……最近過的不是很好……”
“劉夫人怎么了?”白果果問。
歆兒開了個頭,語氣就順暢多了,她咬牙道:“夫人流產了……”
“啊!”白果果驚得捂緊了嘴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歆兒苦笑一聲:“原也不曉得怎么回事,有一日夫人突然腹痛難忍,那時已經是半夜了,如果要找太醫,必須要得到王妃的首肯才行。偏王妃去普陀寺拜佛還未回來,我便想,要不去找尤夫人和樂壺夫人吧……”
說到這里,歆兒頓了一下。
“然后呢?”白果果追問。
“……唉,”歆兒嘆了口氣,“你說巧不巧,這日正好尤夫人和樂壺夫人進宮給皇太后請安去了,要在那里留宿一夜。”
“那后來呢?”
歆兒氣道:“后來我無法,只得去前院請王爺做主了!不想垂花門前的婆子故意刁難,不給開院門,我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用!夫人還是流產了……都是我沒用!”
說著低頭捂臉哭了起來。
白果果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歆兒姐,你已經盡力了。”
歆兒抹了抹眼淚,繼續道:“第二日,尤夫人她們回來了,才請來的太醫。說……說夫人因救醫不及時,以后……只怕是不能有身孕了的!”
白果果瞪大了雙眼,一時不知該怎么開口。
“這也便罷了,”歆兒抬眼看著她,說道:“最讓夫人傷心的,是王爺只匆匆來看望一眼,便拋到腦后去了,不再過問,不再理會。
王府里的下人們最會看人眼色了,見王爺這般,便都渾水摸魚起來,紫嫣軒的飯菜經常少一頓,碳火也供應不足。
夫人本就元氣大傷、身體虧虛,正是要大補的時候,這一連幾日的清湯寡水下來,哪里受得住!最后,只得讓我偷偷拿出私房錢,出去采買飯菜和銀霜炭。”
“就沒個人管管嗎?”白果果生氣的問。
歆兒搖搖頭:“王爺都不管,還會有誰來管呢。好在前天王妃回來了,夫人的日子才好過些。
王妃真是個心善之人,沒有因為夫人流產而疏遠她,反而越發看重了呢。王妃派人查出夫人腹痛,是因為桃夫人給的藥膏里有一味藥與保胎藥相沖,連桃夫人身邊的香睞都站出來作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