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里面傳出來個嬌滴滴的聲音。
青歡后退一步,給了白果果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轉身快步走了。
白果果渾身哆嗦了一下,好半天她才鼓起勇氣,推開門走進去。
門里鳥語花香。
沒錯,她沒看錯,就是鳥語花香。
放眼望去,只見里面鋪滿了粉紅色的羽毛毯子,幾乎把整個天花板都包上了。屋中間立著一圈金枝玉葉的鳥籠子,里面關著幾只彩色的鳳凰。
籠子中間擺了張貴妃榻,有位粉裙美人在執鏡描唇,一雙柔胰白皙柔美,極是美麗。
白果果看不清她的臉,可就這一身氣質,宛如一朵粉牡丹,嬌艷欲滴,傲艷群芳。
她在離著鳥籠子幾步遠的距離停下來,說了一聲:“姐姐好。”
瑯娘聞言放下粉金鏡子,偏頭瞧了她一眼。
白果果只覺眼前之人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美得不真實。
“真美……”她不禁脫口而出。
瑯姨撲哧一笑,赤著玉足,起身朝她走過來。“哪里來的泥猴,小嘴還挺甜的。”
白果果頓覺污穢不堪,有些羞窘的往后退了一步。
瑯姨美眸輕斂,繞著她走了一圈。“既然是九邊大人叫你過來的,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可別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了,怪啰嗦的,你以后就跟他們一樣,叫我瑯姨吧。”
白果果識時務的叫了一聲:“瑯姨好。”
瑯姨點點頭,讓她轉去屏風后沐浴。
白果果看了眼花鳥屏風,面前都是些花呀鳥呀的,她根本就沒看見這扇十二折的屏風。
屏風后面放了個浴桶,水溫還算溫熱,她忙脫了衣服進去過了遍水。
洗完后,她四顧一下,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浴桶邊的凳子上整齊的放了套衣裙,她猶豫了一下,就拿起來穿上了。
這是一套飛天青魚花紋的衣裙,長衣青藍飛卷,下裙遍地窄褶。
“坐。”瑯姨玉手一指窗前的鳥樹觀花梳妝臺。
白果果忙拖起裙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了梳妝臺的圓凳子上。
瑯姨站到她身后,捋順了一下她糾結的長發,一邊拿著把篦子給她通頭發,一邊說道:“女兒家的,來這邊陲之地做什么?”
白果果看著鏡中濕漉漉的自己,苦著臉說道:“千里解憂。”
“何憂?”瑯姨手指輕挑她的發絲,笑著問。
白果果嘆氣:“我夫君不見了。”
“呀!”瑯姨手指一頓,險些挽錯了發髻。
白果果又嘆了一口氣。
“他叫什么,興許我見過呢。”瑯姨語調溫柔的問道。
“他叫——”白果果突然止住了話頭。
“他叫什么?”瑯姨循循善誘的問。
白果果撇了撇嘴:“不過一介書生罷了,不值一提。”
“書生意氣。”瑯姨放下篦子,從妝盒里挑了個青魚冠,戴在了她的頭上。
白果果晃了晃頭,青魚冠青玉所制,渾然天成,雖然不大,卻覺有些沉重。
瑯姨扶正她的頭,又為她束上青藍色的發緞,她低頭看著鏡中的她,粉唇一翹,“配你,綽綽有余了。”
“不,是我高攀了。”白果果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瑯姨掩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