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道是口罩發揮了封印的作用還是怎么的,秦邛倒真的很安靜,除卻中間換人的時候嗯一聲,其余時候都是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副沉思的狀態,一言不發,也不多說什么。
中間有個銷售部的經理大概是太緊張,弄反了激光筆的方向,導致演示文稿很長時間都沒有做翻頁,他也只是抬手點了點,示意注意以下演示文稿,臉上......臉都遮住了誰看得清楚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廖米覺得今日有點反常,又不知道秦邛反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難道最近他又有了不義之財?
就廖米來看,秦邛這個人高興和興奮的點并不是很和人一樣,大多數時候都是一種不明不白的開心,或者完全不開心。
比如年輕的時候,秦邛喜歡一個人坐在湖邊釣魚,那時候他就很開心;到后來稍微年長一點之后,他就喜歡一個人待著,想事情,雖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看起來還算是平靜;再到后來,安靜自己待著似乎也失去了讓秦邛平靜的功效,就變成了工作,工作安撫神經,這種秦邛才能感覺到身心都得到了滿足。
不過工作也有一個倦怠期,雖然這一行壓力大,看起來風險也大,但是干的時間久了,抓住了門道之后,也就并不覺得有多讓人興奮了。
廖米嚴重懷疑,秦邛是不是已經對工作有些脫敏反應。畢竟他在工作的時候發脾氣的次數,除開今天這次,也是只多不少。
這就好比在做統計作業,這條曲線一直是向著一個正向的方向在運轉,突然有一天,這個曲線出現了一個斷崖式的下跌,那必然是有什么很突然的事情發生了。
廖米暫時還不知道這個斷崖式的下跌是因為什么原因。不過肯定就在這個屋子里。
秦邛下會議的時候有個習慣,會問一圈有沒有什么別的問題要補充的。
當然,按照慣例性的做法,大家都是沉默不語,畢竟有問題剛才怎么不說?
現在說不是心虛,就是心虛。
大家你搖搖頭,我搖搖頭。
錢妮雅那頭倒是很安靜,一句話都不說,卻猛然被秦邛點了名。
“你有什么問題嗎?”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秦邛就看著錢妮雅,也沒有帶名帶姓,怎么說呢,秦邛很少這么問話,都不知道在問誰。
桌子是四方的,大家人挨著人坐,你這么看,誰知道你在看誰。
所以不免,就影響到了錢妮雅周邊的幾個人。
大家都自覺不是在問自己。
畢竟和秦邛除開工作關系,都不太熟。
那頭錢妮雅甚至頭都沒抬,自己是個做秘書的,又不用匯報,這種會議上,她最大作用,就是記錄下秦邛的一些指示或者是下一步的做法,按照現階段,秦邛說話的字數來看,她都不用記錄什么。
但是老板沒話說,和自己沒事兒干是兩碼事兒。
即使秦邛沒什么事情要說,她也要做出一副很忙碌很認真上班的態度來。
因此她那個小本本上還是記錄下來不少的內容。
比如,一只牽著氣球的恐龍。
廖米用胳膊肘子捅了錢妮雅一下,后者才注意到大家都在看自己,秦邛則在看自己手上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