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著都有些落荒而逃。
好在錢妮雅穿的是一件套頭衫,腦袋捂在帽子里就像是怕鬼的晚上捂在被子里一樣,一切都顯得無比的平靜和祥和。
平靜再次沒有持續很久。
很快,蝙蝠就又朝著錢妮雅飛過來,大約也就是在頭頂不到一臂的距離,畢竟房梁就那么高,再高也飛不過去了。
錢妮雅后來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門口正是前不久被獨自一人留在宴席上的秦邛。
錢妮雅的腦袋裝在淺綠色的帽子里,整個人看著有些像鹵蛋。
秦邛住的房間就在隔壁,路過的時候聽見有人高聲尖叫。其實也不算是真的聽見,只是疑似聽見,回頭的時候走廊的兩邊什么人都沒有,只有暈黃色的燈光照著毛茸茸的地毯,安靜而詭異。
然后他隱隱約約聽見了一聲尖叫。這次比上次清晰,至少不會懷疑是幻聽之類的。一來是因為周圍實在是很安靜,二來是因為這次真的有在關注地聽。
所以認真做事情總比無心做事情要來的真實。
秦邛還能記起隔壁就是自己的同事,所以抬手敲了門。
錢妮雅那時候被蝙蝠嚇到蹲在地上,靠著墻壁的時候,就聽見門口有節奏的敲擊聲,然后門鈴的聲音。
然后就是持續的門鈴聲。
也不是錢妮雅不搭理,主要是實在是腿軟。
錢妮雅從淺綠色的帽子里露出一點點腦袋來,小心翼翼打量在窗臺上棲息的小動物,后者可能也是被嚇到了,并沒有像上兩次那次飛過來,只是很安靜地待在原地,稍微動了動翅膀。
兩下里僵持了一會兒,錢妮雅才開了門。
面前的人現在看起來眉清目秀。
秦邛剛才喝了一點兒酒,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兒,當然,錢妮雅之所以會對酒味的評價比較積極正面,純屬是因為覺得酒只是一種糧食加工產品,本來就是很好聞的,只是喝完酒的人不太好聞罷了。
秦邛略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后等著錢妮雅說話。
錢妮雅也沒有讓秦邛等很久的時間,“里面有只蝙蝠。”
秦邛大概對這種話的接受程度沒有比“我給你一千塊錢”的接受程度更高,不明所以,并且以為錢妮雅可能是在夢游,單個字嗯了一聲,尾音上翹,是一個疑問句。
錢妮雅拽了拽秦邛的袖子,指了指房間里面。
旅館的房間算不上很小,回廊的地方看不見里面的景致。秦邛順著錢妮雅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就看見不遠處的一只拖鞋罷了。
白色的,賓館的標配。
視線回來的時候,略掃過了錢妮雅的左腳。很顯然是光裸著的。踩在地板上不冷嗎?
錢妮雅的力道并不大,秦邛左手拿著衣服往里走,拐過走廊,左邊是真正意義的臥室,右邊是浴室。浴室的玻璃墻上有水霧,還沒有完全消散。
空調機的聲音顯然要比自己的房間吵一些,估計是念舊失修了。
房間里燈光通明,桌子上放著一個電腦,床上的被子卷子來一個角,有人坐過的痕跡,床頭柜上有一瓶打開的水,地上躺著一個行李箱,打開著,秦邛的位置能看見行李箱的全貌。
秦邛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回過頭來看著錢妮雅:“什么意思?”
錢妮雅指了指窗戶。
秦邛扭過頭去看,沒什么異常。
錢妮雅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機。是一張圖片,正是面前的窗戶,中間部分有一部分被圈了起來,像是一個黑點。
“蝙蝠。”錢妮雅指給秦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