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妮雅覺得他在哄小孩,“不用。”
然后就看見秦邛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塊兒白糖。
錢妮雅坐在沙發上看秦邛的舉動,秦邛也看見了,擰好糖罐的蓋子才問道:“你是看我的水比你的水好喝嗎?”
錢妮雅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糖罐:“你一個大男人喝水還要加糖的嗎?”
秦邛看了一眼墻上的表,已經很久沒動了,顯然是年久失修。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喝糖了,糖也沒說誰能喝它,誰不能喝,是不是?”秦邛笑了笑。
錢妮雅不想和秦邛再展開這樣的對話了,在幾次交手之后,錢妮雅悟到了一個道理,她從這貨這里根本討不到什么便宜,索性不要在語言上自討沒趣了。
茶壺還在工作,屋子里倒是很涼快,大概是房子設計的問題,外面悶熱,里面卻很涼爽,甚至有點兒陰冷。
房間里就一個沙發,并且不寬敞。錢妮雅占了一個角落,秦邛占了另外一個角落,中間還能坐下一個人。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房間里很安靜,秦邛似乎沒有再想說話的打算,坐在沙發上看桌子上的玻璃杯,專心致志等著水涼,然后喝掉糖水。
錢妮雅也想這么做來著,可是總覺得就這么大一個房間,兩個大活人待著,又彼此不說話,雖說不是陌生人,可也有些尷尬。
她轉過臉來看秦邛,倒算不上偷看,腦子里飛快閃過很多話題,卻發現沒有一件能展開。
然后就大腦卡機了。
然后就那么看著秦邛。
秦邛伸手去探桌子上的玻璃杯的溫度,話卻不是對玻璃杯說的:“你老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些瓶子罐子。”
錢妮雅這才仰了仰頭,把腦袋轉到了另一面,是一扇窗,透過窗看外面的樹。
“我沒有看你,我就是瞅瞅。”
這話其實沒區別,就是顯的后者更隨意些,并不是刻意的。比如你在橋上看風景,我在橋下看你。就是深情。可是換做了你在橋上看風景,我在橋下瞅瞅你,就變得有些瞧不起。
大概錢妮雅就想表達一些:你在屋里看糖水,我在屋里瞅瞅你的意境吧。
總之,不是很美妙,也不是令人眷念。
外面有一個地窖,錢妮雅終于找到個問題:“那個地窖是做什么用的?”
“埋人用的。”秦邛說話的時候,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錢妮雅咯咯笑出聲兒來,“這個和剛才熊瞎子那句話是一套兒的嗎?你哄小孩兒的技術還是有的。”錢妮雅壓根就不信他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胡說八道的話。
“那是儲存蔬菜的吧,我之前見過,放點土豆之類的東西,不容易壞,也不長蟲子,和冰箱一個功效。”
錢妮雅說話的時候,手扒拉在窗沿上。
秦邛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同款動作,復制一樣,將手疊起來放在窗沿上,不過他腿長,不得不壓著一點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