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米看見秦邛的臉就跟雨過之后的晴天忽然又晴轉陰,傾盆大雨估計趕不上,但是也滿樓風雨倒是有可能的。正對著秦邛的地方,蘇林雅正拉著錢妮雅看一幢木材做成的房子,算是老舊的類型,樓上樓下一共是三層樓,如果算上后面的小院子,面積還真是不算小,外圍種了一圈的玫瑰花和薔薇并一些叫不出來名字的植物,反正都是有刺的植物就是了。
廖米靠在后面的欄桿上,秦邛從正面看也是靠在欄桿上,實際上卻和欄桿維持了一段距離,他一直覺得這些老舊的木質的材料并不算得上牢靠。天生質疑,職業病,沒得治!
廖米掐摸了一下時間,摸了一下下巴,問秦邛:“你覺得她倆誰好看?”
秦邛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廖米一眼,廖米眉毛一挑,“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就是單純想夸耀一下我的審美罷了。”
秦邛并不相信,廖米很清楚他此刻的想法,對于秦邛這種占有欲就跟自己的野心一樣大的人來說,凡是貼上自己標簽的,不管是人也好,東西也好,都是不允許別人多看一眼的。廖米剛才說錯了話,此刻舉著手發誓,“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秦邛在他臉上掃了一圈,集合了威脅和審視的神色,然后才將腦袋轉了過去。
錢妮雅在給蘇林雅拍照。那家房子是有主人的,不過看起來老人并不介意旁人在自家房子面前合影留念,反倒是找了兩張小椅子來,笑呵呵的樣子。
蘇林雅凹出一個窈窕的姿勢來。其實窈窕這件事情并不準確,就比如在廖米看來是窈窕和賞心悅目,不過在秦邛看起來,就是做作,還不如錢妮雅隨便站著拍照的樣子來的婀娜多姿。總之,這件事情看人。
廖米點了點下巴,“你看,她對陌生人都對你熱情得多了。”
廖米說的是錢妮雅對著那個房子的主人笑這件事情。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不太熟知的人,在一個還算陌生的環境里提供的善意都是值得被人感謝的。
秦邛只能看見她的側臉。錢妮雅和蘇林雅的風格不是很一樣,蘇林雅屬于比較年輕的作風,喜歡搞一些在秦邛看起來七七八八不明所以的東西,比如說畫個大濃妝,染很夸張的指甲,頭發也是七七八八的顏色,就算是這樣很簡單的旅行途中,秦邛也記得她造型變了不止一次了。真不知道廖米是喜歡她的不成熟,還是不成熟。
秦邛后來反思自己對于錢妮雅的看法,可能也是因為蘇林雅所以對比出來的吧。蘇林雅的千奇百怪襯托出錢妮雅多么的端莊和不作妖。她也就幾件裙子和運動服。從來不會搞出來什么讓人接受無能的大濃妝來,頂多就是一些淡妝,看起來清清爽爽的,還算是爽心悅目。
廖米伸長了手指在秦邛眼前劃拉了一下:“我說,你看什么呢,看這么出神。”
兩個人又不喜歡拍照,又要等對方兩個姑娘拍完照,所以只能在這里互相挖苦。按照秦邛往日的風格,定然是要還嘴的,不過今天看起來,秦邛的興致并不是非常高。
“有空幫我問問她喜歡什么樣的。”秦邛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就喜歡那種有臉沒腦子的?”
廖米覺得自己腦仁里有一道雷光閃過,“這事兒是我去問的嗎?一共就這么幾個人,我要是去問了,萬一小雅誤會了怎么辦?”
“誤會不了,雖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就喜歡長的帥的,別的都不看,但是你這樣的。”秦邛從上到下看了廖米一眼,“我覺得她是沒什么興趣。”
呵,連個表示疑惑和不肯定的詞語都沒有用,廖米覺得秦邛在這件事情上是有些言語上果斷了一些。“那不一定,萬一正好人家就喜歡我這種實際派,不喜歡你這種就喜歡充老大的人呢?”
秦邛和廖米斗嘴的時間算是有一定的積累和經驗了,所以偶爾一些算得上比較過火的事情也沒什么。
“我只是叫你幫我問問,也不是一定要你去問。”秦邛點了點下巴,不得不說,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久了,很多習慣都會變的很相似。
“你可以叫你們家那位幫我問問。”
秦邛確實是耍了心機,所以廖米的關注點完全不在于問這件事情上,只是在你們家那位身上。臉上笑嘻嘻的,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