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邛的臉即使是在這樣一種不太清醒的狀態下,也足以造成一場驚心動魄的清醒的驚嚇。
錢妮雅驚坐起來,像正常的反應一樣,大聲問道:“你走路沒聲兒啊!”
秦邛也只是從一個彎曲背脊的動作,變成一個直立的姿勢,嘴上帶著標志性的微笑,簡單說就是似笑非笑,就像是臉上貼了一層唯美的笑容一樣,看著干凈爽朗,讓錢妮雅大腦里快速搜索昨天晚上那個狼狽的醉漢是不是眼前人,或者是被調包了?還是被外星人復制了?
當然,秦邛既沒有被復制,也沒有被調包,他就是簡簡單單的清醒了罷了,還是那個秦邛,還是那個人。
錢妮雅覺得自己最近的想象力大概是越來越好,忽然就想起來一首詩來,誰寫的,什么時候寫的,第一句是什么,最后一句是什么,統統都不記得了,就只想的起來,好像有一句叫“垂死病中驚坐起。”,不過,就錢妮雅目前的狀況來看,病是沒有的,就算是有,也不是在自己身上,驚坐起倒是真的,不過就是起的有點兒生龍活虎。顯見的,秦邛還是在某個瞬間被錢妮雅跳起來的迅猛動作嚇了一跳。
秦邛對于錢妮雅的指責,也就很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抱歉。態度倒是很淡淡的穩重的姿態,就是伸手摸領帶的動作暴露了對方其實完全沒有什么歉意,甚至覺得其實還挺好玩的,如果可以的話,還可以再來一遍。
錢妮雅瞪了秦邛一眼,問他有什么事情,“沒事兒的話,就哪里涼快,哪里待著。”
秦邛理直氣壯,聲線比昨天晚上平穩了很多,“有事兒。”
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沒有下文了。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兩個人都互相看著對方,態度溫和而耐心等著對方開口說話,不過顯然在耐心這一塊兒上,秦邛比錢妮雅好太多。錢妮雅盯著秦邛的眸子,等著他說到底有什么樣重要的事情,需要在別人的房間里等著,而且還是在別人的頭頂。
在意識都秦邛其實完全沒有什么態度主動回答的時候,錢妮雅只好委婉表達自己的想法。
錢妮雅挑了下眉毛,以表示秦邛可以再說下去了,具體解釋一下。
秦邛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之后有點兒反應上的延緩,還是故意,模仿錢妮雅的動作做了一個挑眉的動作,但是并沒有多說一句話。
錢妮雅表示溝通無能,“什么事兒!”尾音透漏出說話的人是多么的無奈且不明情況。雖說錢妮雅沒有起床氣,但是遇到這么一個完全就充傻裝愣子的人,大清早再好的心情也毀滅的差不多了。
秦邛對于招惹錢妮雅生氣這件事情已經逐漸習慣,甚至有點兒樂此不疲的感覺在里面,大概就和幼兒園的小朋友總是比較喜歡扯自己喜歡的小姑娘的辮子一個道理吧。反正好好說話也是互動,不好好說話也是互動,總之倒是道理上都是一樣的,促進感情。不過感情有正向,也有一些負向的,在秦邛看來兩個人的關系逐漸在走向一個令人滿意的姿態,至少是錢妮雅已經熟悉了和自己打交道的方式,所不太對勁兒的是,錢妮雅卻完全不是這么想的,甚至覺得秦邛多少有點兒多余,急于打發這個人退出遠離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