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妮雅一時才覺得自己的嘴笨了起來。
秦邛見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來什么所以然來。
“你平時不是挺牙尖嘴利的,現在是怎么了?說話結巴了嗎?”秦邛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不是開玩笑的語氣,說白了就是在提醒:不要墨跡了,就算是墨跡了半天,最后也是要說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乖乖說話。
錢妮雅在大腦里努力思索好的詞語來形容秦邛,不過費了半天的勁兒之后才發現壓根就是無用功,一點兒的好詞都想不起來。就算是好詞語,也不覺得和秦邛有什么樣兒的關系。
關聯度太低,實在是說不出口。
秦邛曲著指節在桌子上敲了敲,錢妮雅哆嗦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廖米和錢妮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倒是廖米先開的口:“你看......”剛說完這句話,秦邛的眼神就從錢妮雅那里飄到了廖米的這里,語氣倒是挺和緩的:“你先出去。”
廖米很憐憫看了一眼錢妮雅,但是仍然沒有能夠改變他將錢妮雅留在了原地的事實。
錢妮雅倒是心情上沒什么波折,已經習慣了,反正橫豎都是要面對面較量的,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當然,這都是騙自己的鬼話。
秦邛就是個低氣壓,誰和他單獨處在一間房間里都會感覺正在經歷十五級的狂暴雨,雖然不是**上的,感覺不到冰冷的海水的洗禮,但是心靈上是可以感受到的,就像是在沙漠里暴曬了好幾日之后突然有一場暴風雨一樣,真的是猝不及防,又讓人難以接受。
錢妮雅在心里默念著,變透明變透明變透明。
但是并沒有發生什么奇跡。
她清清楚楚聽見秦邛聲線很平和跟自己說:“現在沒有別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說完這句話大概覺得說服力并不是很強,接著說道:我發誓絕對不會將你今天說的話告訴第三個人。“
錢妮雅在大腦里回復著秦邛的這種小伎倆,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頂著一張成人的臉,其實心理年齡只有半歲?哦,不,大概覺得自己只有三個月。這種我發誓,誰都不會告訴的話,就連同我發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樣的話是一樣。
倘若真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么別人是怎么知道你們倆說的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
還不是其中一個人在另外一個地方跟另外一些人,描述了當時發生了的所有細節?
錢妮雅在心里哼了一聲,這些小把戲根本騙不到我好嗎?
“老板,我覺得您的人格很完美,沒什么可評價的。”錢妮雅說完這句話就想往外跑,可是沒走到一步路的距離就被秦邛叫住了。
聲音不大,但是震懾力十足。
就好像高中的教導主任一樣,反正聲音這種東西,有時候是比動手來的更有力道。
錢妮雅一只腳在前,另一只腳在后,想被施了定身咒一樣被定在原地。
“你就是這樣糊弄你的上司的?”
秦邛一只胳膊搭在椅子背上,另一只手放在膝蓋上,完全一副我時間長,可以和你慢慢耗的態度。
錢妮雅急中生智:“老板,你看哈,現在是上班時間,要不然我一會兒下班了再跟您聊?”
秦邛則摁了一下手機,亮屏的手機顯示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也就是秦邛進來之前就已經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