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掃了程玉一眼，雙手抄著褲袋，閑庭信步地走在前面。
一副沒在怕的樣子，再次激怒了程玉。
要不是礙于顧昭在這，她恨不得上手撕碎顧清寧。
客廳里。
氣氛僵持，透著股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傭人們都被驅散出去，只剩下管家和林嬸留在這。
聽完事情的經過，顧昭瞥了眼桌上四分五裂的珠寶，心情很是復雜。
有吃驚、有擔憂，還有幾莫名的欣賞。
要不是她這張臉，他都要以為她是被人掉包了，和資料上寫的完全不沾邊。
顧清寧沒興趣在這陪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戲，涼聲道，“你不說話，那我走了？”
她欲要起身，顧昭也不好裝沉默了，“清寧，你翻窗進程姨的臥室做什么？”
話出口，他突然發現他問的話有些弱智。
他剛想找補幾句，不料，程玉沉不住氣地搶話，“阿昭，她做了什么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她瞪著對面的少女，目露兇光，“她摔了我兩件珠寶，還把其他珠寶都丟進了花肥里，簡直是太目中無人，太放肆了，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找老爺子主持公道去。”
顧昭擰眉，轉頭看向斜對面的沙發。
少女筆直的雙腿隨意搭著，神情散漫，令人琢磨不透。
顧昭心底的好奇更重了，他溫聲問道，“清寧，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苦衷？
程玉變了臉色，聽出顧昭要包庇顧清寧的意思。
“沒有。”顧清寧眸光輕抬，視線滑過桌上剩余是幾件珠寶。
雖然清洗了幾遍，但還是有股花肥的味。
看來還是挺耐摔的。
“阿昭，她自己都承認了她沒有苦衷，她就是故意的。”怕顧昭偏私，程玉迫不及待想要給顧清寧安上罪名。
“顧清寧，我對你哪里不薄了，你剛來顧家，我怕你住不習慣，我特意讓人給你收拾了三樓的房間，衣食住行我都沒有虧待過你？如今你卻恩將仇報，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
她說得聲淚俱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后母有多善良大方。
三樓的房間？
顧清寧眉眼淡漠地看著她演戲，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說完了？”聲音不惱不怒，一如既往的冷靜。
程玉咬了咬唇，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憎恨。
顧清寧哂笑，“我恩將仇報，你確定？”
“清寧小姐，太太對你可是掏心掏肺，你房間的布置都是和婉婉小姐一樣的，從未有過厚此薄彼。”林嬸一改之前的蠻橫，護主道，“太太善良，但你也不能這么欺負人吧。”
顧清寧挑了挑眉，“你這是在指責我？”
對上她薄涼的眼神，林嬸心底發毛，膝蓋還隱隱作痛，她頓時弱了聲音，“我，我自然是不敢指責清寧小姐。”
“不敢就閉嘴。”顧清寧聲音倏地轉冷，“狗仗人勢也得看對象，我的脾氣可比你想象中的差很多。”
顧昭聞言，意味深長地看向林嬸，看來這段時間清寧在這沒少受欺負。
猝不及防地撞上顧昭的視線，林嬸心虛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