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點頭，道了聲謝。
中途，傅君承出去接了個電話。
陶老爺子看向顧清寧，燈光落在小姑娘的側臉，平添了幾分乖巧。
她十八，阿承年長她六歲。
這差距應該也不算大吧。
陶老爺子想得入神，就連飯都忘了吃。
陶老夫人藏在桌下的手扯了下陶老爺子的衣袖。
“咳咳。”
把人嚇跑了，看他怎么和阿承交代。
陶老爺子回過神，訕笑一聲。
他端起酒杯，輕啜了口酒。
“轟轟轟——”
雷聲滾滾，傾盆大雨突然從天而降。
戚珩嚇了一跳，手里的雞腿掉在桌上。
他看向窗外，眨巴著眼，“下雨了。”
說著，他抬眸看向顧清寧，眸光亮晶晶的，“寧姐姐，外面下大雨了，你晚上不要走，留在這里好不好？”
顧清寧筷子一頓，側目看向小家伙，淡聲道，“姐姐明天要考試，得回家復習。”
得知顧清寧不留下來，小家伙蔫了，怏怏不樂的，“那好吧。”
這時，傅君承接完電話回來了。
他一坐下，陶老爺子順嘴問了句，“是不是京城那邊有什么急事？”
傅君承拿起筷子，看了顧清寧一眼，語氣平淡，“嗯，要回京城一趟。”
對面，顧清寧又長又密的睫毛抖了一下，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陶老夫人皺眉，“這才剛回來沒兩天，又要走。”
他們家就他一個外孫，常年都沒見到幾次，好不容易人來了，自然希望他多在家里住幾天。
陶老爺子問，“回京城，什么時候？”
傅君承沉吟片刻，道，“后天吧。”
戚珩抬起頭，嘴角還沾著米粒，“舅舅那你還回不回來了？”
在小家伙印象中，傅君承就是空中飛人，這次應該算是和他待在一起比較久了。
傅君承薄唇輕勾，“你想不想讓我回來？”
說這話時，他往顧清寧的方向看了一眼，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戚珩毫不猶豫地點頭，“想。”
舅舅雖然有時候說話很討厭，但是舅舅對他還是很好的。
顧清寧埋頭吃飯，靜靜聽著他們說話，心底莫名有點發堵。
吃完飯，陶老夫人領著戚珩去洗澡，陶老爺子則是接到一個老友的電話，正聊得起勁。
外面狂風呼嘯，暴雨不停，似有股要做刮臺風的趨勢。
顧清寧站在窗前，暴雨吞噬著夜晚，她看得出神。
直到傅君承走過來。
“要吃水果嗎？”
顧清寧頭一歪，視線滑過他深邃的眉眼，“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答非所問的話，讓傅君承一怔。
他眉梢微挑，“怎么突然這么問？”
兩人視線對上。
顧清寧表情不變，語氣依舊淡淡的，“你剛才不是說京城那邊有急事，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這次，傅君承算是聽明白了，臉上的笑淡了顏色。
他瞇了瞇眸子，低低的嗓音蘊著一絲慍怒，“這算是在還人情？”
這么問，好像也沒毛病。
顧清寧點了點頭。
他幫了她挺多忙的，算起來她欠了他不少人情。
傅君承臉色微沉，“那還完人情之后呢？”
還完他的人情，是不是就預備和他劃清界限了？
還沒意識到他的情緒不對，顧清寧道，“這個，我還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