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
老夫人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后,看著滿地的煙頭,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別再抽了”
“嗯。”
王院聽話的滅掉了手里的煙,可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明天我再陪你去醫院看陳艾吧。”
“嗯。”
“你也別太擔心他會沒事的,上天不會那么無情的。”
“嗯。”
“我聽說,陳艾那孩子最近一直在寫書,寫的還非常不錯我看啊,他很快就要好起來了”
聽到這句話,王院猛地站起身來,他激動的揮舞著手里的手稿,他顫抖著說道“你不懂嗎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這是陳艾寫的求救信你明白嘛他在求我,在求我們”
王院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整個人哽咽著,卻再也說不下去。
夜色下,不知哪里吹來的風,吹動了那些手稿,發出嘩嘩的聲音。
同時,在金城大學的302宿舍里,三個家伙面對面的坐著。
誰也沒有開口,不知為什么,那個最沉默寡言的家伙離開之后,這個宿舍卻都變成了他的模樣,孤寂,孤獨。艾力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碰過他的電腦了,老王也很久沒有再外出,至于老張,也不知怎么滴就染上了嚴重的煙癮。
幾個人一言不發,就這樣坐著。
在這個最驕傲的年紀,他們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沒用,看著好兄弟受苦,卻什么也做不了。
他們最近的幾次談話,總是圍繞著陳艾。
但是他們都不肯提陳艾的病情,總是說著他以前的那些趣事。
“今天司馬老師說,陳艾可能要完成一本歷史地理學的著作了,好啊,我們這么一個小小的302宿舍,竟然出了兩個作家,臥龍鳳雛。”
老王苦笑著說道。
老艾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寫手,作家配不上,而那個家伙是個學術大家,作家也配不上”
“這本書一出,那他就是正兒八經的歷史學家了好家伙,我舍友都開始當歷史學家了,我還在想著怎么過我的重修。”
“遲早的事情我們就該早點跟他合照,讓他簽名,說不定將來我們就有了個在社科院的院士兄弟”
“那也太離譜了。”
幾個人忽然笑了起來,互相看了幾眼,卻在對方眼里看不到半點的喜悅。
不只是302,整個一班,此刻都聽不到多少笑聲,尤其是林靜靜那里,這些時日里,她一直在哭,上課的時候哭,吃飯的時候哭,有些時候跟別人聊著天,也會忽然落淚。
在這個幾乎在哪里都可以找到陳艾痕跡的地方,處處都是她的傷心地。
在這個時候,學院已經開始談論是否要為陳艾辦理一年的退學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