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以他母親自稱的女人,終于占領了他生活的大部分。
剛剛吃過晚飯,應傾城坐在他對面喋喋不休數落著他生活的種種不是。分明有很多事情要說的,應傾城卻都一一拋開,只對扮演母親的角色興致盎然。
余染終于忍無可忍,強行轉移話題:“你要看看實驗室嗎?那之后已經過去兩年。”
應傾城神情一頓,眉目低垂,搖了搖頭:“你不是還沒決定嗎?等你決定了我再去看。”
余染理解,實驗室里裝滿了應傾城對父親的回憶,對應傾城來說是個既向往又害怕的地方。
趁著應傾城注意力被轉移,余染站起身:“那我先回房間了,今天挺累的。”
余染并非真的累了,只是不想跟應傾城待在一起;跟她相處的越久,他就越是希望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母親。
回到房間蜷縮在床上,黎鳶終于撕下假裝的面具,不停問:“該怎么辦?如果是你會怎么辦。”
其實,答案已經十分明顯。在許多年后給她捐獻心臟的是一個畫家,也就是說余染并沒有重啟實驗。
是不是順著這條路走下去,黎鳶很是糾結。
重啟實驗,與燕江城上層為敵,光是想想就讓她怕的發抖。可不這么做,許多真相她將永不能知曉。
而且對于黎鳶來說,穿越重生成為余染,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用一種不同的態度去活,就像所有穿越小說那樣,重生之后,要活成不敢活的樣子,要成為主角沒有成為的樣子。
糾結了一夜也沒能下決心,眼看就到了上學時間,黎鳶決定把這件事交給天意。
她拿出一枚硬幣:“是字的話就重啟實驗。”
硬幣拋出去,但她沒有去看。因為在拋出硬幣的瞬間她已經得出答案。
餐廳里,應傾城已經給他做好早餐。
余染坐下來,吃飯之前告訴應傾城:“我想好了,重啟實驗。”豪邁的說出決定,立刻就泄氣三分:“所以,如果被人盯上的話,請保護好我。”
應傾城‘哈哈’大笑。余染卻毫不在意,自顧吃起早餐。
簡單吃了兩口就準備出門,應傾城站在門口送他:
“余染,我答應你,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余染沒有回頭也沒有作聲,他的眼睛里噙著淚水,如果回頭或者作聲,一定會忍不住的。
實驗室里,梁雪剛剛換上衣服就被余染叫走。其余的人都朝他瞪白眼,余染卻當他們是空氣。
這是余染的態度,也是黎鳶的態度。她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時間理會這些不相干的人。
四號實驗室,因為發生事故已經廢棄,現在堆滿了雜物,梁雪和余染來的時候言雪已經在這里。
余染讓兩人坐下,然后在黑板上寫了兩個公式:“你們都知道這兩個公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