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細致入微的關系,卻讓寄宿在體內的黎鳶心如刀絞,在心里詛咒上天的不公:為什么有人千恩萬寵,自己卻連一份簡單的幸福都得不到。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神的寵愛。一碗水,從來沒有人真正端平。早就知道。”黎鳶小聲囈語,發泄著心里的不滿。
但抱怨過后,她卻理所當然的成為余染,享受起這份‘借來的溫柔’。
聽見余染在說‘夢話’,梁雪好奇的看著,認真的聽著,但并無下文。
梁雪也很快投入到‘工作’,忙碌起來,也就不再關心余染正在做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夢?
余染這一覺睡得并不好,但著實睡了有些時間,醒來已經快中午一點。實驗室里只有梁雪還陪著他。
“想吃魚。”梁雪坐在電腦跟前,十指如飛敲打著鍵盤。知道余染醒了,就說了自己希望的午飯。
這算是兩個人的日常了。
“明白。”余染應了聲。習慣的拿出手機,立馬又改口:“要去我家吃飯嗎?”
手機上十幾條短信,十幾個未接電話,都來自同一個號碼,雖然沒有備注,但余染已經記住,是應傾城的手機號。
“貌似剛好有你想吃的魚。”余染把應傾城發來的短信給梁雪看,滿滿一桌子菜,主菜更是燕江名菜‘巡江鯉’。
見到美食,梁雪饞蟲上腦,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要去!”還夸張的舔了舔嘴唇,拖著余染迫不及待的沖向學校外面。
“說起來我挺好奇的,你媽媽……應傾城今年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吧。”早上的時候梁雪就想問了,不管怎么想,應傾城是余染母親這件事都是說不通的。
而關于這個這個問題余染也早就想好答案:不能實話實說,也不能盡說假話:
余染告訴梁雪:“其實我沒見過我媽媽,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她就過世了。應傾城本來是父親的學生,跟父親的關系更多也是她一廂情愿……所以之前的時候我們關系一直不怎么好。”
應傾城和余染父親之間的緋聞,梁雪也有所耳聞。所以余染這么說,她并沒有懷疑。只是眼睛里再次流露出那說不分明的東西。
余染家里,見到梁雪的瞬間,應傾城有片刻失態,但立即就隱藏起來。玩笑似的斥責余染:“要帶朋友回來的話,至少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阿姨好,看到您做的魚就忍不住跟過來了。我叫梁雪,跟余染同班。”
“歡迎,快進來。”應傾城嘴上說著歡迎,但明顯看得出來她對梁雪的到來十分不歡迎。
其實,對于梁雪會插足這個家,應傾城早有預料。
余染父親失蹤之后,她一直嚴密監視著余染,對他的大小事情悉數知曉。當然也知道梁雪的存在,知道她‘金筆學子’的身份。
所以,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大概猜到了八九分。
果然,余染在幫忙端菜的時機給她說了:“我邀請了梁雪參與實驗,她是物理學的領軍人物,跟我也很熟,所以我覺得她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