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會是誰呢?插足這個實驗卻只躲在暗處的人是誰?他的目的是什么?
余染想不出來!有動機有實力的人不在少數,根本無法確定。
梁雪打斷他的沉思,給他出了道難題:“我要一個助手,還有至少十個最頂尖的大工,低于國字號八級的一概不要……”
余染嘴角抽抽,兩個人的要求,連能讓梁雪滿意的助手他都未必找得到。更不用說冒險隊和國字號八級工……
但余染沒有選擇,這些都是必須的東西,少了什么實驗都無法推進。
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向應傾城求助。
好在這個老媽很給力,爽快的答應了余染:“探險隊沒問題,我會給你招來業內最頂尖的。至于工匠……有點麻煩,你要是叫我綁幾個來倒是沒問題……”
“這就不列入考慮范圍了。”余染打斷應傾城,以防止她真的這么干。
萬般無奈,余染只得退而求其次:“你給我列個名單,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應傾城也覺得這樣最好。畢竟她的身份特殊,跟那些遵紀守法的‘大師傅’不屬于一個世界,就算必須共事,也最好是隔著一道屏風。
哪怕這道屏風粗糙而且破爛,但有它存在才能讓彼此心安。
‘涇渭相合而不相容。’應傾城深諳此理。
一伙人忙碌到深夜兩點多,梁雪和黃啟微累得不行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余染泡了咖啡,跟應傾城并排坐著。
“你不睡嗎?”余染問應傾城。
“這還是你第一次對我溫柔以待,害怕一覺醒來,發現幸福不過是好夢一場。”應傾城手捧咖啡,吸食熱氣,臉上洋溢著幸福。
余染不知該如何應答,就什么也沒有說。
應傾城問余染:“我這個媽媽……當的還合格嗎?”
聽見這話,余染立刻繃直了身子,但只是瞬間便又松懈下來,淺一笑說:“很差勁。如果你是我親媽的話,我大概會想:要是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好了,有這樣的媽媽,真希望沒有被生下來。”
聽聞這話,應傾城低下了頭。
不管一開始是以怎樣的心情開口,但她是真的把余染當自己的孩子,聽見這樣的回答,怎么能不痛心呢!
余染也跟著低垂腦袋,躬著身子,手肘杵在腿上,緊緊捧著手里的咖啡杯,斜眼瞟向應傾城。
見到應傾城的表情,他心里有些自責。雖然那些都是真話,但卻不是真相。
或許是因為愧疚,余染暗呼口氣,悄悄靠近應傾城,以依賴之勢坐在她身邊,小聲說:“但也會覺得:將成為我后媽的是這個女人,我真是太幸福了。所以你千萬不要有孩子,你比較適合當別人的后媽。”
應傾城笑了,緊接著哽咽了。
被逐出師門之后,她選擇棲身黑暗,這些年來沒流過一滴眼淚。因為她的眼淚早在那個男人把他逐出師門之前便已流干,可是今晚,她仿佛又找回了靈魂。那個年華正好的少女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