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珠散發著銀色光澤,幽幽轉動,司語眼前一黑,覺得七魂六魄都給攪起來了……
“哎呀沒得!頭暈頭暈!”
司語啪的摔趴地上,還不知所措。
“乖乖聽話,不然有的是法子治你。”
夜凝蕖語氣冰涼,司語不由得瑟瑟。摸摸后脖子,覺得有些刺痛。
這個感覺……
“你是蝶羽鮫人?可是……”
司語望她層層疊疊的繁復裙擺,有些震驚。
“可是你是人啊……哦!你生子了!”
“啊啊啊!快別說了!”
一直躺著的奎陵平地跳起嗷嗷叫著捂住她嘴巴。
而夜凝蕖已經怔在原地。
其他老家伙們也都張大嘴巴,眼珠愣在夜凝蕖身上,垂到她裙擺上。
“羽鮫人?”
牧岫僵直老臉往前一步,垂袖扶手行禮。夜凝蕖巋然不動,手在袖下收緊。
“城主真是如此嗎?”
司語就著奎陵手眼睛滴溜溜地轉,羽鮫人可是難得一見的圣物,長生不老,靈氣逼人。但是一旦生子就會失去法力,跟凡人無異。
但所生之子繼承了羽鮫人的血統生來便是不同凡響,靈脈強于尋常孩子。因而時常有家族費盡心思求得羽鮫人,為了靈力強盛的后嗣。
不過羽鮫人生性暴戾高傲,力大無比,兇狠嗜血得很。才不易得手。
這個夜凝蕖瞧著如今是個人樣,那么……
她生了我!
呸呸呸!我現在還真是她女兒!
“我的天耶!你你你!我我是個衍子!”
用來繁衍后代的!
“閉嘴!林傲才不是衍子!她是正正經經的人!”
沒想到倒是夜凝蕖先炸毛,啪的迎面一鞭子,硬生生抽到林傲面門上。
她死了多年沒有感覺,連避開要害都忘了。就那么硬是抽中臉面,瞬間火辣辣的疼。
“啊啊啊!好痛!怎么會這么痛!”
太久沒感受到痛感,一時間給澆了滿頭淋面的痛楚,剎那疼得撕心裂肺的。
抱著頭在地上滾叫起來。
夜凝蕖和一眾人還沒從鞭打到惡鬼的震驚里回過神來就被她這蠢相驚得忘了惶恐。
“有這么疼嗎?”
奎陵摸摸臉有些膽寒,夜凝蕖也很莫名其妙。
“大概是五識不明已久,驟然通絡承受劇烈,有些受不住了。”
牧岫摸摸臉,想著這惡鬼可不是好欺負的。不要一氣之下殺了他們才是,那鎮珠也并非長久之計。好好商量達成共識才是最重要的,這么一想也就心下稍定。
拉著長老們互相一點頭,就往地上司語那過去。
“您還好吧,如今您初醒和軀體相融尚未適應,自然有些不適。您受苦我們也煩憂,不如平靜下來好好商議方是兩全。”
“打的不是你!風涼話誰不說啊!”
司語惡狠狠的,牧岫不好意思極了。
這個惡鬼好似也不太惡,給人抽了一鞭子還不發作。看來有轉機,這祖宗留下來的果然是惠及子孫吶。
司語滾了好久才適應了些,坐起來背對著他們生悶氣。
她以前都沒被這樣打過,至少長大后臉沒挨過巴掌。
可生氣了。
夜凝蕖看了眼她背影,后背給牧岫挨了下,往前推了推,幽幽嘆氣。
“你要如何?”
這漫不經心的語氣嚇得牧岫一個哆嗦,手攏袖子里低頭裝耳背。
和惡鬼談條件應該不難吧,獻祭大開殺戒什么的之類的條件,不過這種惡鬼活了這么久,見過人心險惡,不知道會不會有些怪異的念頭。
就見林傲憤憤抖著肩頭。
“我想死!”
真真是震耳欲聾的一句真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