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間漸漸流逝,屋外忽然響起一陣悅耳的鈴聲。
“這節課就到這里,十分鐘后是你們的英語課。”
說罷,夾起桌面上厚厚的書本,離開了教室。
“你是哪里人?”同桌的一個小姑娘主動同徐堯攀談起來,顯得十分大方。
對于徐堯來說,這里雖然是他的老家,但卻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對于眼前的女孩,他不知如何交流。家鄉話聽起來雖然親切的緊,但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馬鎮,你呢?”
“這么巧,我也是馬鎮的,我是馬鎮實驗小學畢業的,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女孩笑的甜美,馬尾甩到肩頭,小手撥弄著,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也是實驗小學畢業的,不過不是馬鎮。”年幼的徐堯十分耿直,并沒有想許多,便將自己的來歷告訴了女孩。
“原來你不是這里人啊。”聽完徐堯的來歷,女孩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失望。
這時候的徐堯還不知道,原來在這里,有欺生這一說。
課間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討厭的鈴聲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響起,屋內逐漸安靜下來。
一位西裝筆挺的男老師,從正在發生丁達爾現象的教室大門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goodmorning!”
徐堯小學的時候,也學習過三年的英語,像這種簡單打招呼的句子,還是能夠聽懂的。
這一節課,徐堯也是上的云里霧里。他本身就不喜歡英語,可以說已經到了厭惡的地步。說起來,徐堯討厭英語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他玩的那些電子游戲大多都是英文界面,他看不懂,自然有的地方就會卡關。久而久之,便討厭起了英語這門學科。
早上九點,到中午十一點半,一共三節課。除了物理英語,便是徐堯最拿手的數學。
但是真當開始上數學課的時候,聽著那老師講授的初一數學,一節課下來,徐堯只記住了一個詞匯,一元一次。
就像那個時代路邊的一元地攤的名字一樣,剪刀、發卡、玻璃瓶,一元買三樣,三樣一元錢!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徐堯頂著一腦袋的漿糊,迷迷糊糊地走出教室。遠遠便能看到,女人在鐵門外等候。
他有些心慌。
他知道,女人肯定是要問今天的情況的。
他推著自行車,走到鐵門外,來到女人身邊。
“今天怎么樣?”
果然。
徐堯沒有多想,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答案脫口道出:“老師同學都很好,學的也很好。”
女人看了徐堯一眼,將信將疑,默不作聲,跨上了從安徽運回來的鳳凰牌自行車,一路往家而去。
當晚,徐堯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他夢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站在一座橋上,橋下是湍急的流水。男子臉上面無表情,手中拿著一枚玉墜,卻是與自己胸前那枚玉墜極為相像。
在夢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問他:這一次的選擇,與十五年前的選擇,一樣嗎?你,為什么要選擇回來呢?
總而言之,這一夜,徐堯睡的很不舒服。
兩個月的補課時間,轉瞬即逝,徐堯即將迎來的,是他的中學生活。